重生之玩物人生

嘗諭

都市生活

小劉的表哥上《鑒寶》欄目了,那件從農村收購來的山水字畫,專家估價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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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大結局8】

重生之玩物人生 by 嘗諭

2023-2-14 22:02

  別墅內院。
  大家說說笑笑地圍在泳池旁低矮草坪上立著的兩個烤爐邊,通紅的炭火被燒得劈裏啪啦作響,六片腌好的牛肉和十幾片紅薯在烤架上掙紮地躺著,略微扭曲的空氣裏不時傳出滋滋的燒肉聲和濃郁的香味。
  “熟了熟了,快吃吧。”
  “讓咱們小靖先動筷子,靖,吃啊。”
  “嗨,誰先夾還不是壹樣,都吃,都吃。”
  壹股輕松歡快的氣氛蔓延在上空。
  大家習慣不壹樣,吃法也各不相同。斐小紅和蔣妍是撒上孜然鹽粒和辣椒在肉上,然後什麽也不沾就直接往嘴裏塞的,就跟外面烤羊肉串的吃法似的。席蔓莎和晏婉如喜歡沾上芝麻醬調得調料汁吃,袁雅珍鄒月娥則習慣吃那種火鍋調料味道的醬汁,至於我,是吃什麽都行,試試這個的味兒,再嘗嘗那個的味兒,反正調料的種類多的是,全是鄒姨從烤肉店打包回來的。
  吃了幾口,蔣妍壹抹嘴巴,“呼,真香啊,誰吃土豆,我烤上?”
  斐小紅撅著牛肉嘴裏含含糊糊道:“我吃,給我烤倆。”
  “好咧。”蔣妍挽起袖子忙活起來。
  那邊,鄒月娥呵呵壹笑,彎腰把腳底下的幾盒五糧液抱了起來,壹壹打開盒子開了瓶蓋,“來,大家杯子都給我,今兒個高興,誰也不許喝果汁飲料了啊,那個沒氣氛,就是白酒,壹人最少壹杯,能喝的就多喝點,不能喝的就少喝點,哦對了,蔓莎例外啊,她身體不太好,還是喝飲料吧。”
  誰知席蔓莎卻搖搖頭,“月娥,我沒事,我,嗯,我也喝半杯吧。”
  晏婉如皺皺眉:“妳心臟……”
  “早好了,喝半杯沒關系。”席蔓莎先壹個把杯子遞過去。
  鄒月娥猶豫了壹下,給席蔓莎倒了小半杯酒,“那妳悠著點兒,喝不下了別勉強,咱們這兒也沒外人。”
  我道:“對,妳少喝點,我也少喝,月娥,給我半杯吧。”
  蔣妍叫道:“靠,我都倒了壹杯,妳半杯?妳可是壽星老,最起碼三杯起步吧?”
  “汗,那妳直接給我壹刀得了。”我翻翻白眼道:“妳以為我跟月娥似的吶,壹斤兩斤不在話下?我就二兩的量,再多肯定趴下了。”這家裏現在是典型的陰盛陽衰,別說鄒月娥和晏婉如了,就是蔣妍和袁姐的酒量也比我強,我嘛,估計也就和席蔓莎這個從來不喝酒的人是壹個檔次的酒量,唉,丟人呀。
  “來,先幹壹個吧,祝咱們小靖生日快樂。”鄒月娥舉起酒杯。
  晏婉如也笑著舉起來,“事業有成。”
  袁雅珍道:“平平安安。”
  蔣妍嬉笑地舉杯道:“青春永駐。”
  斐小紅嘿笑道:“萬壽無疆。”
  我越聽越汗,咳嗽壹聲,端著酒杯和她們壹壹碰了下,“謝謝,謝謝,那什麽,大家這杯酒點到為止就行了啊,不用全幹了。”許是好久沒喝白的了,壹大口五糧液下了肚子,壹股熱辣辣的感覺頓時堵在了嗓子眼和胸口之間,不上不下,好是別扭。
  袁雅珍給我夾了壹筷子羊肉片,“吃點東西壓壓。”
  “嗯嗯。”吃了口肉,果然把不適感壓下去了。
  接下來,大家妳壹杯我壹杯地敬著酒,連吃帶喝,不亦樂乎。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突然響了。
  “妳們先喝著,我出去看看。”我扶著桌子站起來,壹邊揉著太陽穴壹邊走到門口,按下開關打開電控門。
  來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睡衣和拖鞋,頭發咋咋呼呼地堆在腦袋頂上,明顯是剛剛起床。這人我還算認識吧,姓雷,叫什麽我記不太清了,只是晚上有時跟若若和鄒月娥在小區花園遛彎時經常能碰見他。聽說這人在壹報社當文字編輯,父母是做買賣的,有點錢,他也住在這邊別墅區,跟我家挨著的那小二樓就是。
  “雷哥。”我狐疑道:“怎麽了這是?”
  雷哥面色有點焦急,“妳早上看見我家菜菜沒有?”菜菜是他家的小狗,博美。
  我眨眨眼:“這倒沒註意,早上我送了孩子去奶奶家,剛回了沒壹會兒,沒去花園那邊,怎麽了?菜菜丟了?”
  雷哥錘錘腦袋:“是啊,我剛睡醒,壹睜眼就找不到它了,也不知從哪跑出去了,唉。”
  這時,鄒月娥那邊爆發出壹陣銀鈴般的笑,“哈哈哈,可不是嘛。”
  幾人聊得很HAPPY。
  雷哥壹楞,眨巴眨巴眼睛瞅著晏婉如的方向:“那是……咦,怎麽有點眼熟?”
  雖然只是個側臉,但今天的晏婉如可沒戴墨鏡。我怕他認出晏姐,趕忙把身子往前壹檔,打著哈哈道:“哦哦,我愛人叫了幾個朋友來家玩兒,嗯,對了,要不妳上物業那兒問問,沒準誰撿到了放物業那邊了呢?”縱然不是記者,雷哥卻也是在報社上班的,我可不想給他們提供什麽關於晏姐的新聞素材。
  雷哥又看了幾眼才收回目光,“行吧,那我再找找,不好意思,打擾妳們吃飯了啊。”
  “沒事沒事。”我把他送出去,“有空來家坐。”
  送走了他,我折身回到了鄒姨旁邊坐下。
  鄒月娥瞇眼喝了壹大口酒,“……誰呀?”
  我下巴壹努斜對面隱約能看見的那棟別墅,“雷哥,家裏狗丟了,問咱們看沒看見。”
  鄒月娥壹哦,想起了什麽,笑看著晏婉如道:“對了,那人好像是報社上班的,婉如,要不妳帶個墨鏡得了,小心姓雷的在他家二樓給妳偷拍了,呵呵,妳現在這身衣服可是漂亮得不像話,要見了報,大家眼珠子都得掉出來。”
  晏婉如苦笑道:“沒那麽誇張,我又不是娛樂圈的人。”
  “對了對了。”蔣妍嘻嘻壹笑,夾了塊腌蘿蔔條在嘴裏嘎吱嘎吱地嚼了嚼,“今天的重頭戲啥時候開始?我可壹直留著三分肚子就等著吃蛋糕呢。”她喝了不少五糧液,脖子和臉蛋均有些微紅。
  鄒月娥看看我,壹拍手道:“那行,擺蛋糕,點蠟燭。”
  “我回趟屋。”席蔓莎和晏婉如幾人全都站起來,回身進了別墅。
  我納悶道:“妳們幹啥去?”
  袁雅珍道:“給妳拿禮物,都準備好了。”
  我哎呀了壹聲:“說了不用送東西的,瞧妳們,那麽麻煩幹啥呀。”見幾人都走了,我只好自己清理出了壹張空桌上,將蛋糕放好,插上二十五根蠟燭,用早已準備好的打火機壹壹點燃。
  做完這些,鄒月娥等人也紛紛走了出來,有的抱著箱子,有的抱著盒子。
  “怎麽著?呵呵,誰先送?”鄒姨幾人相視壹望。
  推來推去,末了還是斐小紅自告奮勇道:“都不來我來。”她把手裏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盒子遞給我,盒兒上的彩紙是那種五顏六色的大花兒,很有斐小紅的風格。只見她張張嘴,最後咳嗽了壹聲:“那個,老娘能有今天的資產,全都虧了妳,我,我也不會說什麽話,壹直也沒和妳說句感謝的話,今兒個壹並說了吧,嗯,咳咳。”斐小紅可能很少這麽嚴肅,臉上微微壹紅,“那啥,謝了啊。”
  我好笑地摸摸盒子,“不客氣。”
  正經了片刻,紅姐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嘿嘿壹笑道:“打開看看,這可是老娘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千辛苦……不對……是千辛萬苦才找來的,保準妳小子喜歡!”她還是那樣,連個成語也說不利落。
  我好奇地將包裝紙拆開,掀起盒子,登時,壹個紅艷艷的方章暴露在眼前。
  雞血石印章?不對,這個顏色,這個石質,是壽山石,是紅壽山石印章!
  我訝然了壹下,“真漂亮,謝謝。”
  斐小紅道:“嘿嘿,老娘就說妳壹準兒喜歡吧?”
  其實我喜歡的並不是這方印章,我家就是開印章店的,什麽玩意兒沒見過?再說我也不缺這點錢,我中意的是斐小紅這份心意,這麽好的紅壽山石印章價值很高,能讓紅姐這麽個視財如命的守財奴掏出這麽壹大筆錢來送我禮物,已經能從另壹個側面說明壹些問題了。嗯嗯,不錯,以後對紅姐好點吧。
  “下個是誰?”鄒月娥似乎鐵了心要最後壹個送我了。
  袁雅珍當仁不讓道:“我來吧。”把壹個扁扁的大包遞給我,上面有排英文牌子。
  拉開壹看,原來是套西裝,面料非常細膩,手感比我那幾身西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袁雅珍淡淡道:“是我托人跟意大利原廠訂做的,不是國內訂做的那種,妳回頭試試,尺碼應該合適。”
  我笑道:“謝謝姐,我那天還琢磨缺壹套上得了臺面的西裝呢,真不錯。”就這麽套衣服,我估計沒有十幾萬都拿不下來,很可能得二十萬甚至更高了。汗,想想都眼暈,就是我發了財以後,也沒穿過這麽貴的衣服呀。
  袁雅珍壹嗯,“妳喜歡就好。”
  “何止喜歡,太喜歡了。”我小心翼翼地把西裝收好。
  鄒月娥笑笑:“下個該誰了?”
  晏婉如壹眨眼睛,往前走了壹步,笑呵呵地把壹款寶珀Blancpain-Anniversaire限量序號的高檔表給了我,“從壹拍賣會上拍來的,表帶也好,表盤也罷,我都覺得挺漂亮,挺適合妳,當時想也沒想就拍下來了,呵呵,妳看看喜歡不?”這麽塊表,估計也得十幾二十萬往上了。
  我用力點頭:“當然喜歡,我這表正好該換了,謝謝姐。”
  “我給妳戴上。”晏婉如壹撩我的袖子,把表戴在了我腕子上。
  我晃悠著手臂在陽光底下看看,嘿,別說,壹分錢壹分貨,這十幾萬的東西就是比幾百塊的國產表好看,行,以後就戴它了。
  鄒月娥笑道:“下個誰送?呵呵,我這禮物有點拿不出手,所以我最後壹個送吧。”
  席蔓莎鼓起勇氣咬咬嘴唇,“那,那我來。”她慢吞吞地從包裏摸出壹本裝訂的亂七八糟的書來,書頁參差不齊,好像就是打印機打出來的紙再用線縫上的那種。可是,就這麽個其貌不揚的禮物,把我們壹屋子人全給震住了。只聽席蔓莎結結巴巴道:“這是……是……是我寫的書。”
  我啊了壹聲:“書?妳寫書?”
  蔣妍也驚得跟什麽似的:“我靠,小姨妳藏得夠深的?我咋都不知道?”
  晏婉如楞神兒道:“妳是作家了?”
  席蔓莎臉都憋紅了,急急擺手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寫著玩的,還沒有跟出版社聯系,也不知道能不能發表,嗯,反正,反正我想第壹個先給小靖看,這……這能算是禮物嗎?能吧?”
  我快速把書拿到手裏翻了翻,“當然算禮物,最好的禮物了,謝謝。”
  蔣妍嚷嚷著也湊了過來,“我也看!我也看!”
  “不要!”席蔓莎急得臉都紅了,趕快抓住妍妍,“別看,別看,寫得不好。”
  “哈哈,小姨害羞啦。”
  鄒月娥壹笑,好奇道:“故事講得什麽事?寫愛情的?職場的?還是其他什麽的?”
  “是……是愛情吧。”席蔓莎哭喪著臉道:“小靖,別跟這兒看了,等晚上再看,老師寫的真不好。”
  我知道她臉皮薄,就美滋滋地把書收好,“行,這兩天我也不幹別的了,專心讀妳的書。”
  席蔓莎壹點頭,趕快拉拉外甥女,“妍妍,該妳送了。”
  蔣妍呃了壹聲,扭捏地咳嗽了咳嗽,回身把壹個輕飄飄的大紙盒子拿了過來,放到我手裏,“那個啥,我可先說好啊,這禮物暫時不能拆封,不許在這兒看。”
  鄒月娥打趣道:“那可不行,我們都晾了禮物,咋就妳壹人例外?”
  斐小紅嘿笑道:“沒錯,打開打開!”
  “我靠!”蔣妍抓抓腦袋:“不許打!”
  打打鬧鬧了片刻,蔣妍終究還是敵不過眾人,在鄒月娥和斐小紅的強烈要求下,盒子被我輕輕揭開了蓋子。入眼,盡是壹片紙疊得小桃心,壹個兩個三個四個……足足壹大箱子,恐怕得上千個之多。
  “哇塞。”鄒月娥笑孜孜道:“這得多少個呀?”
  席蔓莎看看妍妍,“恐怕得壹千個吧。”
  蔣妍臉蛋騰地壹下就紅了,“我,我……”
  我心頭跳了兩下,想著性格大大咧咧的蔣妍每晚每晚都窩在屋裏偷偷摸摸地疊桃心,我臉上不禁露出壹個暖意的笑容,“這得疊好幾個月了吧?謝謝。”雖然她送的東西沒什麽經濟價值,無法和斐小紅她們的禮物相比,但我卻非常喜歡,因為有些東西總是金錢沒辦法買到的。
  蔣妍羞憤地看了眼鄒月娥,“鄒姐,我,我真沒別的意思啊。”
  我也眼巴巴地觀察了壹下鄒姨的表情。
  誰知鄒月娥噗嗤壹笑,毫不在意地摸了蔣妍後脖子壹下,“我明白,到時候讓小靖把桃心都穿好掛起來,對了,要不幹脆做個風鈴得了。”
  蔣妍急急擺手:“不用,不用。”
  我松了壹口氣,收好紙箱子,“月娥,是不是該妳了?”
  “哦,都送完了?那到我了,呵呵。”鄒月娥笑瞇瞇地把手裏的扁盒子給了我,“不許笑話我,妳們也是,誰都不許笑話,不然我可挨著個兒的灌妳們酒了,喏,喏,打開瞅瞅吧。”
  見她這麽說,我心頭頓時升起壹絲期待感,輕輕掀開了盒子蓋。
  看到裏面的東西,我怔了壹下,“……毛衣?”無數個狐疑的念頭浮現在腦海,現在剛剛入秋,還沒到冷天呢,她送我毛衣幹嘛?而且,這毛衣有什麽寓意嗎?看這個款式和樣子,呃,好像也不值什麽錢啊?
  等等!等等!
  我突然想到壹個可能性,驟然瞪大了眼珠子:“妳別告訴我這是妳織的?”
  鄒月娥抿嘴淺笑壹聲:“很遺憾地告訴妳,這就是我織的,呵呵。”
  不止是我,晏婉如和蔣妍她們也全都驚得直瞪眼,“妳織的?妳會織毛衣?”
  “不要小看我。”鄒月娥嫵媚地笑笑:“女人認真起來的話……是很可怕的,呵呵,去年中旬我就開始跟小靖母親學針織了,本想織好後去年冬天送我老公,誰知道磕磕絆絆地沒能順利完工,年初的時候又織錯了路子,拆拆補補,前壹陣剛弄好。”
  我愕然道:“妳織了壹年?”
  鄒月娥嗯了壹聲,笑笑:“準確的說,應該是壹年零壹個月。”
  把軟乎乎的綠底色白線毛衣拿在手裏,我感覺這毛衣的分量稍稍有些沈了。如果是心靈手巧的袁雅珍織件毛衣,我絲毫不會奇怪,可鄒姨是連什麽衣服要用肥皂洗什麽衣服要用洗衣粉洗都不知道的人,她想織成這件毛衣,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
  我感動得不得了,二話不說地直接脫掉了外套,把毛衣穿在了身上。
  晏婉如贊賞地拍拍手:“真好看。”
  “是啊,鄒姐手真巧。”
  鄒月娥笑著給我理了理領子,“別誇我了啊,再誇我該臉紅了。”
  我低頭看看毛衣,旋即拉住了鄒姨的手,悄聲在她耳邊道:“謝謝,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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