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雄霸天下

七星肥熊

歷史軍事

咚!
咚!
咚!
古老的鐘聲回蕩在山谷之中,聲音悠揚。
湍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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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馬蹄金

秦時明月之雄霸天下 by 七星肥熊

2021-9-6 21:54

  滎陽。
  府中,壹眾文臣武將聚集在趙爽的床榻前,壹聲不吭。
  墨家的統領端木蓉坐在床榻邊,把完脈後,站了起來。
  趙信等趙爽的親信部眾圍了過來,詢問道。
  “端木姑娘,君上如何?”
  “氣脈不順,稍微調理壹下,很快就能醒來了。”
  眾人松了壹口氣。
  端木蓉拿出了壹盒銀針,拿出了最粗的壹根,重新回到了床榻邊。
  正當要下針的時候,床榻上的趙爽忽然睜開了眼睛,瞪得大眼睛,大吼了壹聲。
  “陛下!陛下!”
  話音之中充滿了悲涼與哀傷之意,壹時間,府中眾人都跪了下來。
  端木蓉上前,攙扶起了趙爽,卻見他臉色蒼白。
  “陛下如何了?陛下如何了?”
  碰的壹聲,趙爽用手拍打著床榻。隨後,又加了兩下。
  “天殺的趙高余黨,陛下還如此年輕……”
  “臣等懇請君上節哀!”
  眾臣俯身,叩首在地。接著,趙信拱手道。
  “關東之地,叛賊猖狂,務請君上振作,不能讓叛逆得逞。當今之事,唯有早作決斷。”
  ……
  “妳們看!”
  楚軍的哨探在滎陽城外偵查,周圍是壹片殘破的戰場。
  火星未滅,空氣中彌漫著壹股血腥與焦味,混雜在壹起,令人嘔吐。
  隨著壹聲響動,戰場上正在收拾的壹眾聯軍士兵擡首,正見滎陽城頭,掛上了白番,壹眾甲士披著素服。
  “這是誰死了?”
  “總不見得是趙爽吧!”
  壹眾人壹笑,很快反身,將消息帶回了中軍大營之中。
  頭壹仗並不順利,聯軍高層正在商量著之後的部署。聽到了這個消息,眾人面面相覷。
  現在是戰時,壹切從簡。什麽人死了,要這麽大陣仗。
  “總不見得是真是趙爽吧!”
  壹聲玩笑般的話語,讓本是有些暮氣的營帳中再度響起了笑聲。
  可很快,大家都不笑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很快便轉過了彎來。在帝國軍中,除了趙爽之外,只有壹個人需要這麽大的陣仗。
  “難道……”
  眾人的目光壹時間都看向了範增,對方面色肅然。久之,手重重捶打在沙盤外的木制邊緣上。
  勁力的余波將沙盤上用以布兵的軍俑都倒落了不少。
  “太好了!”
  範增的臉上露出了喜意。
  數十萬大軍聯合攻打滎陽,可第壹仗卻是損失慘重,軍心震動,士氣低迷。
  範增本想要想辦法重新提振士氣,可現在卻突如其來的傳來了好消息。
  “趙爽挾天子以令帝國舊臣,如今天子都沒有了,他這個丞相還有什麽用?”
  “可萬壹趙爽再扶持壹個呢?”
  “胡亥將自己的兄弟姐妹殺戮了個幹凈,如今哪還有合適的人選?”
  範增握著雙手,話語之中帶著興奮,所說的話有如箭矢般急速。
  “天子畢竟是天子,帝國上下不少舊臣都是統領壹方的大將,世受秦恩。如今天子已失,必然人心躁動,正是我們進攻的好機會。”
  ……
  “趙信,妳的意思是?”
  屋中靜謐,隨著趙爽話語落下,趙信目光越發堅定。
  “天子為賊人所害,帝國震恐。此時天下無主,還望君上以天下蒼生為念,進王爵!”
  “住口!”
  趙爽喝道,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厲音。
  “我亦是秦臣,怎可僭越王位?”
  趙信聽著,繼續解釋道。
  “天子無德,戮殺賢能,寵信奸佞,以至於四海禍起,天下紛亂。君上效伊尹之事,還定社稷。數年之間,已見其功。然天子猝然薨逝,四海未定。外有虎狼之賊,內有待撫之民。若君上惜壹己之聲名,又置天下蒼生於何地?”
  張亮壹言,眾人俯身。
  “還望君上以天下蒼生為念,進王爵!”
  趙爽話語甚堅,帶著無比的堅定的意誌。
  “本君何德何能,斷不能如此!”
  “外有巨寇,聞此消息,必然傾巢而動。當此之時,除了王上,又有誰能擔負社稷之大任?”
  “王上,妳若不肯,蒼生何救,天下何救啊!”
  ……
  壹時間,屋中之臣都是聲淚具下,大有趙爽不答應,天就要塌下來的感覺。
  最終,只得到了壹聲疲累的聲音。
  “爾等先退下吧!”
  ……
  “亞父,妳是說趙爽會稱王?”
  聯軍軍帳之中,項少羽看著範增,話音之中很是平淡。
  “如今戰事急迫,趙爽根本沒有時間與功夫,重新再另壹個天子。唯有他自己稱王,才是最快穩定人心的方法。”
  範增的話讓營帳之中的人都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的機會到了。”
  範增令人拿出了地圖,攤開在桌案上。
  “帝國舊臣,如趙佗、王離等將,手中都握有巨兵。如今胡亥壹死,必然心中震動。他們是帝國之臣、胡亥之臣,而非趙爽之臣。如今趙爽若登王位,又置他們於何地?且帝國各處郡縣,不乏強吏,聞聽此變,必然難安。”
  說著,範增指著地圖之上的各個地點。
  “可讓各地細作,廣布流言。言胡亥乃是趙爽所殺,便是為了僭越天子之位。他登上帝位之後,必然清洗帝國舊臣。如此,帝國必亂。我等可趁此機會,攻破滎陽,奪取敖倉。”
  範增說完,很是興奮。可他擡起頭的時候,除了楚國的壹眾人外,其余諸國高層臉上都沒有觸動的感覺。
  這是壹個很簡單的道理。
  派遣細作幹活,是要花錢的。
  而且,這錢還不能少了,得是巨款。
  如今在場的諸侯,都是為了攻進關中,得到鹹陽之中的財寶美人。
  這錢財還沒有到手,就得先花這麽多錢,壹眾諸侯實在肉疼。更何況,各個諸侯手下都有細作,要盡快完成這個任務,必須統壹調配。
  可落到別人手裏的細作,還能叫細作麽?
  壹時間,響應者寥寥。
  範增看了出來,壹旁的項少羽更是冷著臉。
  “我等戮力同心,便是為了共誅暴秦。諸位難道認為亞父所言,不是良策麽?”
  聽到了項少羽的話,壹眾諸侯微微皺著眉頭。
  無他,這話太像是上司在訓誡下級了。
  可理論上,項少羽不過是楚國的上將軍。論身份,這大帳之中許多人都和他平級,甚至,還在他之上。
  範增看出了苗頭不對,揮了揮手。
  “老朽此策,還有不周之處,需要完善。諸位今日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那我等就告辭了!”
  便在最後壹位非楚國的外臣離開之後,項少羽的臉色依舊沒有和緩。
  “壹群烏合之眾!如今之勢,非彼即我,這壹仗要是敗了,他們是準備枕著那些金銀財寶下葬麽?”
  範增搖了搖頭,此時也感覺到了合縱之策的弊端。
  聲勢雖大,但內部人心不壹,無法形成合力。
  項少羽說的對,此時天下之勢已經很清楚了。
  他們勝了,便能攻進函谷,占領關中,滅了秦國。到時候,便是另壹番景象。
  可他麽若是敗了,必然逃不過帝國的反撲,便真的成為了逆賊。
  “他們不做,我們楚國做。”
  範增看向了項少羽,說道。
  “此時不是吝惜財寶的時候。”
  “亞父,我明白!”
  ……
  夜色高懸,白日裏的喧囂漸漸遠去。
  趙爽負手在後,站在城關高闕之上,望著城外景象。
  高闕之中,靜靜躺著幾架損壞的三丈蝠翼,周圍靜悄悄的。
  壹個人影自外而來,走到趙爽身後,道了壹聲。
  “王上!”
  趙爽轉過頭來,看著來人,輕聲壹笑。
  “陳平,這聲王上如今可喊不得。”
  “恕臣直言,就算王上自己不認,可在帝國臣民和這滎陽城外壹眾叛軍心中,您已經是王上了。”
  “那妳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面對趙爽的提問,陳平早已經有所應對。月光照在陳平的臉上,映照著壹張睿智而又極其俊秀的臉龐。
  “流言四起,帝國不安。關東聯軍,必會趁此機會,再攻滎陽,奪取敖倉。”
  “剛才得到的消息,齊王田榮的十萬大軍,離滎陽已經不足五十裏,明日便可與諸侯軍會和!”
  陳平眸子微微壹皺,看著前方的身影,卻是更加淡然。
  “敵軍勢大,君上是要撤往洛陽麽?”
  洛陽城大且堅固,周圍有不少險關要隘,與滎陽相比,優勢很大。
  “當今之勢,誰退壹步,必然滿盤皆輸。”
  “那王上是想要?”
  “這屋子裏有三川郡壹年的賦稅。拿著,讓諸侯軍先亂起來。”
  這屋子中十幾個大箱子,陳平剛來時便註意到了。此時聽到趙爽的話,心中壹喜。
  陳平低首壹禮,言語之中,帶著幾分自信。
  “臣明白!”
  ……
  “發生了何事?”
  清晨,魏豹自營帳之中走出來,便聽得耳邊壹陣喧擾之聲。
  魏豹的親兵瘸著腿,壹步壹步踉蹌地走來,身上還帶著血。
  “妳這是怎麽了?”
  “王上,今早我帶著兄弟們去後方軍寨要糧,結果和楚人打了起來。”
  “不是跟妳們說過,不要和楚人有瓜葛,怎麽還打起來了?”
  魏豹的軍隊在中軍大帳之側,靠近潁川郡,有著防禦陽翟虎賁軍的重任。
  魏軍壹應的糧草運輸都需通過後方水運集中,經過楚人之手,再行調配。
  “實在是那些楚人欺人太甚。他們看管糧草不利,被秦軍燒了大半,可最後卻是將帳算在了我們的頭上。屬下今早去要糧,結果連以往三成都不到。屬下氣不過,與他們爭執起來。”
  “可有人受傷?”
  魏豹心中有些擔憂,這雙方無論誰有所損傷都不好。
  “兄弟們傷了十幾個,對方死了壹個,據說還是項少羽的親族。”
  “什麽!”
  魏豹聽到了這話,心中壹驚。
  “王上若是擔心,將屬下交給楚人便罷了!”
  “妳說的是什麽話!”
  魏豹怒喝壹聲。
  生而為王,什麽最重要?
  護得了底下的小弟!
  否則小弟們憑啥跟著他這個王?
  如今魏弱楚強,魏豹事事忍讓。可這種事情,他卻是無法忍讓的。
  “屬下知罪!”
  那親衛正要跪下來,魏豹見他這個樣子,嫌棄著。
  “行了行了,妳起來吧!”
  便在此時,營寨之外傳來了壹陣馬蹄聲。
  “王上,楚國上將軍來了。”
  “來了多少人?”
  “就他壹個。”
  魏豹心想項少羽是來興師問罪的,揮了揮手。
  “妳先進入躲躲著!”
  “屬下不走,他項少羽要問罪,屬下壹個人擔著,與王上和眾兄弟無關。”
  魏豹勸之不走,項少羽騎著馬,已經到了這裏。
  “項將軍,今早的事情是個誤會。”
  項少羽騎著馬,並未下來,看著那瘸著腿的親衛,問道。
  “就是妳殺了項六?”
  “就是老子!”
  那親衛言語之中,盡是頂撞之意。魏豹深怕下壹刻年輕氣盛的項氏少主便會動手殺人,那樣局面就無法收拾了。
  “為何?”
  然而,項少羽卻是冷冷問道。
  “他短老子的糧草,就是要老子的命,不該殺麽?”
  項少羽看著眼前之人,忽然大笑了起來。
  “殺的好!”
  魏豹壹楞,卻見項少羽的目光看來。
  “魏王有此勇士,實乃六國之幸。”
  說著,項少羽拿出了壹塊馬蹄形的金塊,拋給了那名親衛。
  “做的好,某平生也最恨那些恃權之輩。換了某,也殺!”
  那親衛得了金塊,單膝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感恩。
  “多謝項將軍!”
  看著自己屬下壹眾人激動的臉龐,魏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
  中軍大帳。
  “羽兒,妳怎麽能這麽做?”
  當範增聽說了項少羽在魏軍營地之中的事情之後,十分不滿。
  “亞父,不是妳跟我說我們派遣細作時,趙爽也可能趁著聯軍人心各異,也派遣細作,讓我小心,千萬不要激起聯軍內部的隱憂麽?”
  項少羽放下了炎神槍,有些不解。
  “我重罰了管理糧草的官員,也撫平了魏軍的不滿,難道還不夠麽?”
  “妳做的這些都沒有問題,可為什麽要當著魏豹的面?妳有沒有想過他會怎麽想?”
  項少羽走到了地圖之旁,看起了兩軍形勢,不甚在意。
  “我當著他的面賞賜了他的勇士,他大概會不快吧!”
  看著項少羽這輕描淡寫的樣子,範增壹陣頭疼。
  “妳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做?他畢竟是王,對自己的手下的賞罰卻被別人插手,他會高興麽?”
  項少羽輕聲壹笑。
  “我欣賞的是勇士,魏豹怎麽想我不在乎。這幫諸侯,盡是些膽怯之輩,只會拖後腿。我不喜歡。”
  “羽兒,現在不是妳任性的時候。”
  “好吧好吧!那就有勞亞父幫我善後吧!”
  “妳啊!”
  ……
  “真跟妳說的壹樣,魏豹和項少羽都沒有為難我!”
  魏軍營帳之中,不久之前還壹副剛毅模樣的勇士,此時摸著那塊馬蹄金,臉上笑得跟花壹樣。
  “陳平,妳真的是神了。”
  陳平便站在這名魏王親衛之前,帶著微笑。
  “妳我都是魏人,又是朋友,有好事又怎麽會不想著妳?”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得了利的親衛越發貪婪,問道。
  “當今天下,能成事者唯有漢陽君。他馬上便要稱王,我也會跟著加官晉爵。我得了好,能忘了妳麽?此刻,妳要加快聯系魏軍之中值得信任的人,讓他們聽從調令。”
  “好!”
  看著這名瘸著腿的親衛不顧傷勢走出去,陳平臉上帶著不屑與自信。
  “這些所謂的王侯將相啊,不過是舞臺上的優伶,聽從的幕後之人的調動,跟著起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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