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七章 最好的誇獎

　　客廳裏，程水馨正心不在焉地跟蘇小輕聊著關於楊宗元的話題。
　　“輕姐，楊宗元總這麽騷擾我也不是個辦法吧？”
　　蘇小輕笑壹笑說：“其實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我覺得妳把持得住。”
　　程水馨面對蘇小輕總是不自覺地想要撒嬌：“這倒是……不過我覺得我意誌可不怎麽堅強，我怕自己哪天真受不了誘惑就倒戈了。”
　　明知道楊宗元近期內壹定會非常老實的蘇小輕繼續調戲程水馨道：“蘇亦凡不對妳說過嗎？只要想走，隨時都可以，他不會攔著妳。”
　　程水馨難得跟人傾訴壹下自己的心情，有點苦惱地吐槽道：“他都這麽說了，還讓人怎麽選擇？我知道他是真心這麽說的……跟別人的虛偽客套不壹樣。”
　　蘇小輕笑道：“所以才珍貴嘛。”
　　程水馨有點出神地感慨了壹下：“是啊……沒有什麽比這更好了。”
　　蘇小輕和程水馨兩個人聊天，旁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沒有靠近的，就連蔡綺都走得遠遠的看著蘇小輕，眼神復雜。
　　看著蘇小輕的同時，蔡綺的手還在自己傷口處時不時摸壹下，好像生怕灰姑娘的魔法消失壹樣。
　　蘇小輕好像感覺到了蔡綺的不自然，笑著瞄了蔡綺壹眼，眼神中含著少許深意。
　　程水馨也順著蘇小輕的目光看了壹眼蔡綺，搖頭嘆息道：“其實蔡綺還不錯，可惜心有點狠。”
　　蘇小輕聳肩：“立場決定想法罷了，其實我能理解。”
　　“我也能。”程水馨對蘇小輕倒是很自然地剖析自己，“說不定我也是那種人，也許會做出比她還可怕的事。”
　　“有蘇亦凡在，我覺得妳不會。”蘇小輕意味深長地說。
　　程水馨有點窘地低了下頭，她覺得自己跟蘇亦凡之間的小動作肯定已經被蘇小輕發覺了，她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輕姐，我……”
　　蘇小輕拍拍程水馨，現在的她好像已經不太介意與程水馨之間有短暫的肢體接觸：“別擔心，我是站在妳這邊的。”
　　程水馨細細咀嚼蘇小輕話裏的意思，總覺得蘇小輕大概也會對楊冰冰說這番話。
　　嗯，還有現在就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師妹張瑤……
　　想到這壹層，程水馨的心情又變得復雜了壹些，下意識地看了壹眼樓梯口。
　　“要呆到十二點之後吧？”程水馨覺得自己說話居然開始酸溜溜了，這真不是件好事。
　　“也沒多久了，反正妳也知道他，不敢做什麽。”蘇小輕安慰道。
　　程水馨沒說什麽，在心裏吐槽了壹下。以前說蘇亦凡不敢做什麽她相信，現在她可是壹點都不信了。
　　自己都陪著蘇亦凡瘋過，那些經歷和記憶雖然很想掐滅在腦海裏，卻總是時不時地想起。
　　算了算了。程水馨在心裏勸自己，既然已經把問題看得很明白，就不要總是用這種無謂的情緒來讓自己煩惱了，還是往前看比較好。
　　蘇小輕像是能讀懂程水馨的心情壹樣，又拍了拍女孩的手。
　　程水馨聳了聳小鼻子，有點想撲進蘇小輕懷中的沖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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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亦凡對楊冰冰的安慰還是很有效果的，身材傲人的女孩在他懷中感覺到不自在之後終於是撒開了手，坐回去。坐下之後楊冰冰立刻給蘇亦凡倒了壹杯酒，自己也斟滿壹杯。
　　誰在陽臺上擺的酒？蘇亦凡有點悲憤地想——居然還是醒過的紅酒，壹支蘇亦凡沒聽過的牌子。
　　“喝壹點？”楊冰冰雖然記得自己醉酒的經歷，現在倒是不覺得有多丟人。
　　“好。”蘇亦凡剛才給楊冰冰講了壹下蘇小輕路上跟自己說過的壹些細節，也覺得需要喝點東西。
　　兩人碰杯，楊冰冰纖巧的紅唇輕輕攀上杯沿，淺淺啜了壹小口。
　　這倒是出乎蘇亦凡的意料，他還以為楊冰冰又要走之前借酒消愁的路子。
　　放下杯子的楊冰冰閃著壹雙大眼睛，眼神裏終於有了壹些真正的笑意。
　　“答應過妳不多喝嘛，就壹定要做到。”
　　蘇亦凡有點寬慰地笑了，點點頭喝了壹口。
　　“我把妳拖上來，不下去招呼朋友，是不是有點自私？”楊冰冰的可愛之處也在於她經常自我檢討，這壹點倒是跟程水馨有點像。
　　“不用擔心。”蘇亦凡看了壹眼時間，“我陪妳過午夜。”
　　楊冰冰美目飛快地眨了壹下，心情似乎比剛才更好壹些。
　　“真的？”
　　“當然。”
　　“那謝謝妳。”
　　又來碰杯，蘇亦凡只能接招。
　　兩個人就這麽喝了壹會，杯中酒見底，楊冰冰又給蘇亦凡滿上，自己卻是倒了半杯。
　　“真不能喝多，壹會下去要丟人。”
　　“都是自己人，不怕。”蘇亦凡說，“今天妳最大，有權力任性。”
　　楊冰冰皺起小鼻子笑了壹下：“任性也不要對著縱容我的朋友任性，那才是最糟糕的選擇。”
　　蘇亦凡朝著楊冰冰舉杯：“那我祝妳在新的壹天裏繼續快樂。”
　　“謝謝。”楊冰冰與蘇亦凡又碰壹下，這次幾乎就是舔壹下了。
　　“其實我很想知道，當初妳在學校裏聽說我的時候，認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兩個人喝著酒，楊冰冰忽然提了壹個很老套的問題，這問題讓蘇亦凡覺得很穿越。
　　當初在學校裏第壹次聽說楊冰冰名字的時候，大家還在拿她與程水馨做對比。那時候蘇亦凡傾心於程水馨，覺得程水馨高山仰止，清新又有能力，爽快又漂亮。愛好眾多而每壹種愛好都有深入研究，知識龐雜又不影響成績。簡直是蘇亦凡心中完美的女神。聽到有人居然跟程水馨相提並論，第壹反應肯定是有些反感。
　　後來日子長了，見過聽過楊冰冰的人和事，這才知道那是個正義感很強女孩。有自己的原則，也不怎麽跟人客套虛偽，看上去是個略孤獨的女孩。
　　誰能想到現在這壹天呢？自己坐在陽臺上，跟穿著晚禮服的楊冰冰喝酒，剛才她還趴在自己肩膀上嗚嗚了幾下。
　　稍微想了壹下，蘇亦凡決定說實話：“第壹次聽說妳的時候，覺得大家壹定是言過其實。”
　　楊冰冰對這種話題顯然更感興趣，小臉紅撲撲地望著蘇亦凡問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如程水馨？”
　　“…………”
　　蘇亦凡沒吭聲，這算是默認了。
　　楊冰冰倒是沒表現出生氣或是不高興的情緒，只是呵呵壹笑：“其實我也覺得自己不如她，不過在心裏不肯承認罷了。”
　　蘇亦凡沒有繼續沈默，他看著楊冰冰說：“我現在覺得，沒有人比妳更好，妳做自己做得比任何人都徹底。”
　　楊冰冰瞇起眼睛笑了笑。
　　“這算是誇獎？”
　　蘇亦凡站起來，走近楊冰冰。
　　“最好的誇獎。”
　　說完，蘇亦凡低頭吻在少女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