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公主出馬

　　日本的醫院分為五個等級，最小的就是私人診所，為街坊鄰居們醫治壹些小傷痛；再進壹步就是普通的醫院，只要擁有壹定數目的合格醫生，再擁有合法的土地、硬體設施，通過很簡單的審核後，就能開業；第三種則是中等的病院，通常是市立醫院或與之相等級別的私人醫院。
　　這三種是壹個級別，剩下的兩種，則被列為另壹個級別。
　　第四種就是大型醫院，為縣立醫院或者財團投資的醫院，像大阪市立醫院和五菱會病院就屬於這壹種。最後的也是最頂級的，就是綜合性國家級大醫院，不但要擁有無數的好醫生，更要有自己獨立的課題研究，最重要是擁有自己的醫學院，可以源源不斷的培育出適合本醫院的好醫生來，這壹類的醫院有東京大學附屬醫院、任天堂醫院等等，它們也被稱為國家特等醫院。
　　每壹級的升級，都需要付出巨大的艱辛和努力，才能獲得提升。
　　醫療委員會為京香準備的，只是相當於第二種的普通醫院；但長束佑美拿出來的許可狀，則是直接跳到了第四種，相當於縣立級別的中大型醫院，這又豈是壹般人能做到的？換到美國，那就是州立醫院了，實在是賺錢如流水的地方啊！
　　不過，長束景勝花了這麽大的力氣，怎麽得到好處的是京香呢？難道他們知道了我和京香的關系？
　　如此的想法，讓我有些毛骨悚然，納克醫生和柳俊雄其實是壹個人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讓人知道，我需要幾個不同的身分，才能夠保證在兩年半之後，回到美國完成為老頭子報仇的心願。
　　但轉而看著長束佑美充滿感激的眼神，我壹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任何人都知道，納克醫生不喜歡財物，有的只是壹顆醫者之心，可以說從在美國的時候到現在，稱得上是壹個獻身於醫學的苦修者，想要打動討好納克醫生，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偏偏長束家族又欠了我壹個很大的恩情，不拿出謝意來，實在是不行。
　　在日本這個嚴守東方道德禮儀的國家，如果受恩不報，那是會被人們鄙視的，特別是註重孔孟道德修養的上層社會，更加排斥如此的行徑。
　　於是，長束景勝想出了這個主意，既然納克醫生不收禮物，那麽就送給他所在的鈴木私人診所吧，反正這家診所的主人，就是他最好朋友的女朋友，送出如此大禮，雖然笑納的是柳俊雄老師和鈴木京香小姐，納克醫生壹定也會明白長束家族的苦心的。
　　他們不會知道，這個決定頗有歪打正著的味道，京香得到這份許可狀，身為她老公的我，當然是再高興不過，他們的感謝，也感謝對了地方。
　　只不過，現在要不要接受這份大禮，我卻是壹時沒有想清楚。
　　拿著許可狀，我沈吟了壹會兒，最後遞回到長束佑美的手上。
　　“先生，您……您覺得不滿意？”
　　中年美婦不知所措的道，她雖然平日裏很是精明，但對於這個冷漠的醫生，她有種由衷的敬意，因此也直接影響了她的思維。
　　“我代替俊雄和京香，謝謝妳們的這份禮物。”
　　我微微頷首道，“但我希望憑藉著我們整個鈴木私人診所的努力，堂堂正正的發展成壹個對民眾有益的大醫院，所以勞煩長束先生，幫我們回絕了這份許可狀。”
　　“可是……”
　　“我話不會說第二遍，依照現在鈴木私人診所的能力，根本無法成為國家壹等醫院，拔苗助長，只是害了他們。”
　　我淡淡的看了看她，轉而對旁邊壹直默默觀看的美少女道，“今天我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想檢查的話，跟我來吧。”
　　“好……”
　　長束綾馨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美麗無雙。
　　實際上，我還不知道，本來大阪市立醫院有設備，為長束綾馨的術後恢復做檢查的，但美少女執意要求請納克醫生來檢查，父母還以為她是為了保險，殊不知，優雅清純的絕色美少女，只是想來看看自己心中仰慕已久的神醫納克先生。
　　透過剛才的這壹幕，她對這個傳聞中的救命恩人，又多增添了壹份好感，覺得他真是壹個很好的醫生！……
　　對長束綾馨的檢查非常快速，照片和腦電圖等壹做完，很快就拿到了結果。
　　結果當然是非常的好，不但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損害的腦部神經也在慢慢的恢復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最遲半年就能恢復正常，還不會留下後遺癥。
　　“回去後，停下抗生藥物，每天早上吃壹碗核桃磨成粉末後熬成的粥，仍舊是不要做劇烈運動。”
　　我囑咐美少女道，“除此之外，壹切活動都可以和正常的同齡孩子們壹樣。”
　　“謝謝先生……”
　　長束佑美歡喜得不得了，不知不覺的還露出了嫵媚的笑容，笑了之後她才發現不對，再看向納克先生時，仍舊是淡漠的神情，這才讓覺得出了醜的中年美婦松了壹口氣。
　　“先生，這麽說，我可以去上學讀書嘍？”
　　長束綾馨用她那嬌脆的聲音問道。
　　“沒有問題，不過下午的社團活動，就不要參與體育類別的了。”
　　我頷首道。
　　“好……”
　　長束綾馨頭壹點的道，她說這個“好”字，清脆又嬌俏，悅耳得很。
　　※※※
　　下午壹點三十分，美少女們午休過後，正式開始上課的時間。
　　加奈和優子抱著壹大堆的資料，跑進了我的辦公室。
　　而就在我辦公桌的側面，兩張豪華的電腦桌已經擺放得整整齊齊，上面不僅是最新的電腦，還有著嶄新的辦公用品，全是按照老師的用度來準備的。
　　“俊雄……”
　　沒有太多人的時候，如夢似幻的美少女也喜歡跟我撒嬌壹下，“我昨晚想了壹晚上，都想不出我們有什麽法子呢……多特森電子遊戲公司的資金和深厚的根基，就連我爸爸他們都沒有什麽法子在歐洲打開缺口，更別說在他們的老巢北歐三國了。”
　　說著，加奈拍了拍身邊的羞澀小美女，“優子，妳跟親愛的俊雄說說，妳爸爸知道後的評價。”
　　“找死。”
　　優子輕聲的道，望向我的眼神還是那麽清澈無瑕，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行不行，要我們做了以後再說。”
　　我拍了拍手，“來，孩子們，讓我們開始努力吧！”
　　“是！”
　　別看兩個少女剛才還有些漫不經心，在我發話之後，立刻乖巧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前，啟動電腦，等候著我的吩咐。
　　“加奈，昨天的錢，存進去了嗎？”
　　“報告長官，全部搞定……”
　　加奈俏皮的回答說，“SONY歐洲總部，已經接受了這筆投入，並承諾我們可以雙倍使用現有存入額度。”
　　雙倍使用，指的就是我雖然只存進去壹億美金，但可以使用兩億，多的自然是兩個美少女自己貼。
　　我頷首笑道：“看來我還要多努力壹點了，不能把孩子們的私房錢輸了出去。不但不能輸，我再幫妳們掙下壹大筆的嫁妝來。”
　　“討厭……”
　　兩個少女齊聲道，粉臉微紅，卻是不怎麽惱怒。
　　笑過之後，我們開始辦正事。
　　我望向如夢似幻的美少女，“加奈，昨天我讓妳查找的，多特森電子遊戲公司在北歐三國的情況，都統計好了嗎？”
　　加奈輕輕壹點頭，拿出了壹份資料道：“多特森電子遊戲公司，總部位於丹麥東北部重鎮奧爾堡，而他們多特森集團的總部，卻是在首都哥本哈根，由此看出來，他們的人事管理和業務擴展都有很強的自主性，不怎麽受集團總部的制約。
　　“去年多特森電子遊戲公司在歐洲獲得有史以來最高的業績，為壹百七十億美金，超過了前年的百分之五十，其主要原因為他們的策劃有力、遊戲制作精良，以及歐洲整體金融形勢的好轉；除此之外，多特森集團在美洲的銷售收入也不錯，達到了五十億美金，也是壹個歷史新高，為此，他們的總裁蘇坎維奇也上調集團總部，任職集團副總裁。
　　“從遊戲上來講，多特森電子遊戲公司最為暢銷的是《安徒生童話故事歷險記》系列，這個系列壹共有十八款遊戲，售價是十美元到三十美元不等，全部取材於《安徒生童話》中的經典童話，非常的有意思，最受十二歲到十八歲孩子們的歡迎，去年單是這十八個單機版遊戲光碟累計銷售就達到了十二億張，十分的優秀！
　　“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年輕人，則最喜歡的是《奧丁神族爭霸記》這個遊戲就比較龐大了，囊括了北歐神系的所有神靈，可以選擇任何壹個來進行遊戲，總的來說，它是壹款爭霸冒險的角色養成遊戲，已經連續五年得到了歐洲最優秀遊戲的獎項。
　　“而他們在北歐三國的銷售，更是稱得上唯我獨尊。北歐家庭的孩子們，無論男女，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家裏，由於遊戲不斷的升級改版，他們每年都至少購買二十張多特森電子遊戲公司的遊戲光碟。不光是孩子們有，他們的父母也喜歡在休息的時候玩玩遊戲，這樣每個家庭又加上至少十張。算下來，北歐三國壹共有人口三千萬，超過壹千兩百萬個家庭，每年購買三億六千萬張遊戲光碟……真是好有錢哦！”
　　加奈壹口氣說了這麽多，有點氣喘籲籲的勞累，於是換了優子繼續來。
　　看見她拿出資料，我微笑道：“優子，今天老師想聽壹下妳不是只說幾個字的話，妳可要努力哦！”
　　嬌羞無瑕的美少女如同害怕的兔子壹樣，看了我壹眼後，也不回答，低下了頭，小聲的念起了資料，“多特森在北歐三國沒有專門的銷售網點，除了網上購買遊戲主機和遊戲光碟之外，全部是交給三個國家的大小貿易經銷商來處理，相當於我們日本的大小商社。據說他們給出的條件很豐厚，總利潤的百分之六十，都分給了大小經銷商，因此這也是經銷商們抵制SONY的PSII的重要原因之壹。”
　　“完了？”
　　“嗯……”
　　“還有北歐三國的廣告行業情況，妳也順便說了吧。”
　　我微笑著道。
　　饒是優子性格羞澀內斂，也不禁擡頭起來，嗔怒的瞪著我，“妳欺負我……”
　　“我怎麽是欺負妳？”
　　我啞然失笑道，“妳今年十六歲，在這群孩子們中間，年齡是很小的壹個，但這個沈默寡言的習慣卻是不改不行，否則以後妳怎麽和其他人相處？妳要升學讀大學，那裏男男女女都有，妳要是不說話，很容易被他們孤立的。”
　　“我不要上學……”
　　優子小嘴兒壹抿，很是委屈的道，“我要加入SONY的電子零件開發組，我喜歡做電子器具……”
　　她這麽壹說，我倒是想起了，在我剛剛來的時候，小妮子手中就拿著壹個探測儀，可以探聽到遠處的聲音，效果很好。
　　後來才知道，這是優子自己做的，她的爸爸經常帶著她去SONY的研發中心玩，久而久之，她就喜歡上了這些電子器械，SONY的各個工程師面對小公主哪裏有不討好的道理，眾多名師的指導下，她的水準上升得很快，能做出很多新奇的玩意。
　　“再怎麽喜歡獨自工作，妳也應該多和別人接觸，這樣心胸才會開闊，才不容易陷入孤立。”
　　我和聲的道，“就算妳不上大學，以後交男朋友，男孩子也會被妳的沈默寡言給嚇跑的，那樣我們可愛的優子，還有什麽面子？”
　　“噗哧……”
　　加奈聽得有趣，忍不住嬌聲笑了起來。
　　優子羞惱的打了她壹拳，然後嘟著小嘴，凝視著我不語，兩只大眼睛紅紅的，在她秀美白凈的俏臉上，更顯得美少女的委屈和難過。
　　面對這麽羞澀的溫柔小美女，我很有使不上力的感覺，只得舉手投降，“好了好了，妳別這個樣子，算老師錯了，好不好？”
　　看著我誇張的舉起雙手，羞澀的小美人兒小嘴兒壹抿，差壹點就笑了出來，可她還記得正在跟我生氣，所以趕緊用銀牙壹咬粉唇，阻止了笑意。
　　“現在歐洲正在推行歐盟壹體化的進程，事實上，北歐三國因為同根同源，早在壹三九七年就結成過卡爾馬聯盟，現在彼此的國旗上，都有著當初聯盟的痕跡。所以早已有了這種默契的三國，不但經濟、政治上同聲同氣，彼此之間的國境也更是不設防，成為了壹個很友好的北歐壹體化聯盟。”
　　優子是生氣不想說了，加奈就自己來講，“其實我覺得很奇怪，真正算得上北歐三國的，應該去除在歐洲大陸上的丹麥，換成瑞典旁邊的芬蘭才對。結果我看了資料才知道，芬蘭的民族信仰和國家政黨，壹直跟瑞典和挪威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敵對，久而久之之下，瑞典和挪威就疏遠了他們，換成了和丹麥親近，自稱北歐三國。”
　　“芬蘭的東面就是俄羅斯，歷來北極熊都熱衷於擴展，為了存活下來，芬蘭自然是靠向前蘇聯壹些，和瑞典、挪威的社會體制自然截然不同。”
　　我笑著補充道，“也就是接近十年前，蘇聯解體，芬蘭才得到壹絲喘息之機，如今不斷擴展的歐盟勢必強大起來，他們當然想要乘著這道春風，投入歐盟懷抱，而第壹步，就是要和瑞典、挪威、丹麥交好。可惜，北歐三國和芬蘭的積怨已久，也不是那麽容易消除隔閡的。”
　　“嗯……”
　　加奈用濃濃的誘人鼻音答應著，隨即又將資料念了出來，“北歐三國的廣告公司和其他公司壹樣，很多都是跨國的，總計兩百零五家，規模有大有小，其中最大的電視媒體廣告公司，是瑞典的諾貝爾廣告公司，隸屬於諾貝爾集團，就是發明炸藥的那個老頭子的家族企業；最大的報紙是挪威的北歐時報，他們是獨立的集團，每天發行量是五十萬份報紙；最大的平面廣告公司是丹麥的菲列特公司，他們擁有數千輛公車的車身廣告、各種形式的十萬個以上的廣告牌等。總的來說，就是這三個方面了。”
　　她們說的這些，我都早已探察得清楚，這麽做只不過為了讓少女們更了解自己將要做的商業策劃。
　　“嗯，俊雄……妳交代我們做的事情都辦好了，妳該告訴我們，到底要怎麽做了吧？”
　　加奈喝了壹口水，回眸看著我，“我怎麽都覺得這是壹盤死棋，無論怎麽都無法破解。”
　　“好吧，兩位美少女戰士，我們現在開始計畫的第壹步。”
　　我拍了拍手，拿出壹份文件給優子，“優子，妳先在芬蘭租下壹個大倉庫，然後打電話給稻川會的稻川悟，也就是稻川正清的三兒子，負責瑞典業務的那個人，讓他在三天之內，將所有的PSII遊戲主機運到芬蘭的倉庫裏面。”
　　“哦……”
　　優子輕輕的答應著，她心中有疑問，但想著剛才俊雄才欺負了自己，現在問他，顯得太軟弱了，羞澀的美少女就忍了下來。
　　“加奈，妳的任務是，打電話給SONY的歐洲總部，交納兩千萬的外包代理金，把丹麥和挪威的銷售權也拿下來，而且我們有在未來五年之內，優先以同等條件續約的權利。”
　　我轉向了如夢似幻的美少女，“然後，因為這三個國家是銷售最難的地區。我需要妳在簽訂合約之前，在裏面加上壹條，任何的PSII遊戲光碟，沒有我們的許可，都不能賣進這三個國家，否則將對SONY追訴違約責任。”
　　PSII遊戲光碟，SONY並沒有交給各大外包經銷商，而是在歐洲的總部網站統壹發售，透過各國的物流系統，在訂貨後三天之內送到購買者家中，因為是開拓市場階段，超過五張遊戲光碟，運費由SONY歐洲總部承擔。
　　“好。”
　　加奈沒有多想，點頭答應了下來。如果是旁人，那倒不好說，她這個大小姐出馬，SONY歐洲總部的社長壹定會答應。
　　再者，這個要求不算太過分，丹麥、瑞典和挪威三大國家的外包代理權，在以往SONY的隨身聽等電子產品，就沒有誰敢要北歐三國的外包代理權，今年好不容易稻川會的草包花了壹千萬美金購買，SONY真是發了壹筆橫財，如果我再加兩千萬，那麽對於遊戲光碟的販賣，他們自然可以讓步——畢竟就算沒有協議，在北歐三國購買PSII遊戲光碟的顧客本來就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