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農業強國

淩煙閣閣老

都市生活

2001年,對中國來說,註定是不平凡的壹年。
7月,經二輪投票,萬眾矚目的2008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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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嘉谷是個好公司

超級農業強國 by 淩煙閣閣老

2022-9-11 21:40

  隨著嘉谷的發聲,輿論更加紛紛擾擾。
  而當所有人都以為齊政正在總部坐看風雲的時候,他已經身在滇省了。
  為的,正是嘉谷與滇、川、黔三省的脫貧攻堅戰略合作協議。
  其實,當嘉谷與自家旗下的合作社的糾紛鬧大後,最緊張的還不是雙方當事人,而是剛與嘉谷簽署了扶貧合作的三省。
  可不是憋著勁嗎?從省壹把手,到下面的基層幹部,全都盯著嘉谷呢。大家可都指望著,嘉谷系合作社能夠順利落地,帶著三省連片落後地區的人闖出壹條路來。要是嘉谷因此心灰意冷了,他們怕不是要口吐芬芳了。
  事實上,在事情鬧大後,除了被起訴合作社所在地的領導,三省領導是最先打電話對齊政表示支持的人。
  齊政剛到烏蒙山連片貧困區後,滇省扶貧辦關主任就跟上了。
  “程高官本來是想來的,時間有點不湊巧。”關主任像是解釋似的,開了話題,又道:“不過,程高官說了,等烏蒙山嘉谷系合作社正式成立的時候,他壹定會來捧場。”
  齊政含笑點點頭。實際上,大家都知道,省內壹把手是不會出現在今天這個場合的。
  不是說齊政沒這麽大的面子,而是齊政此行只是考察,他個人的意願還是以低調為主。
  那今天是什麽場合呢?
  是動員烏蒙山地區群眾加入合作社,敲定種植項目的場合。
  烏蒙山地區跨越三省,是國家新壹輪扶貧開發攻堅戰主戰場之壹。這裏有著貧困地區共有的特征,資源貧乏,交通不便……
  要麽怎麽說嘉谷是最適合協助扶貧開發的企業單位呢?像這樣的落後地區,除了土地,幾乎什麽優勢資源也沒有。換言之,除了開發農業,也幾乎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當然,在這種土地貧瘠的地區搞農業開發也不是什麽易事。
  不過,這難得住壹般人,難不住嘉谷。嘉谷農業公司考察了當地的土壤、氣候、水文等條件以後,打開自己的技術庫,就像機器貓掏出寶貝壹樣,拿出了壹個適合當地發展的產品——反季節土豆,也就是冬土豆。
  冬土豆十壹二月份種下去,來年三四月份上市,芽眼淺、個頭勻、澱粉足、口感好,很適合鮮吃,在全國都是最早上市的新土豆,是俏貨。
  反季節蔬菜種植的有不少數,但是反季節種植土豆還真是不多見,理所當然的,當地農民壹開始根本不識貨。即使嘉谷技術員們百般講解說服,農民就是不配合,不願意種植冬土豆。什麽冬土豆?沒聽說過,不知道,不會種。妳們大公司當然會,我們農民大字不識壹筐,啥技術也不懂,跟妳們城裏人可比不了……
  直到當地壹位頗有威望的退休老幹部聽說了,帶動壹批老鄉在嘉谷的指導下種植了冬土豆,嘉谷包購包銷。三四個月的時間,每畝地就掙了7000多塊,這壹下,當地可算是轟動了。
  心動以後就是行動啊。當地人種植冬土豆的積極性就有了,嘉谷系合作社才找到了落地的基礎。
  可以說,前十年裏,嘉谷在全國各地壹直專註幹這樣的事情:
  各地的農村大同小異,農民由於錢少甚至根本沒錢,幾乎經受不起任何風險。為了對抗這種脆弱,農民要采取很多“保守”的策略。最主要表現為盡量按老規矩耕作,不輕易嘗試新型農作物或者新技術。就算他們明知新作物的產量更大,收益更高,最佳策略也是不要輕易嘗試。
  面對當地農民的不配合和不積極,嘉谷並沒有壹走了之,而是積極深入鄉村基層,親自動手,把新產品、新技術的優越性,用實實在在的事實呈現在農民面前。同時,在技術培訓、產品銷售等各方面提供全套的服務和支持……壹言以蔽之,嘉谷不是站在高處叉腰指揮農民幹,而是擼起袖子和農民壹起幹,面對實實在在的收入增長,農民當然不會再堅持“保守”策略,而是轉而接受新產品、新技術。
  ——嘉谷系合作社就是這樣遍地開花的。
  但這是個重生產、輕“教育”的過程,嘉谷系合作社的法制教育沒有跟上——倒不是嘉谷人完完全全忽視了,而是不自覺地將法制教育放在了最後,直至這次合作社“退群”事件的爆發。
  正如齊政在采訪中所說的,這不能說嘉谷沒有錯。如果那些合作社社員多懂壹點法律知識,有壹點契約意識,完全可以避免這起案件。嘉谷需要反省,也需要彌補。
  新生的烏蒙山區合作社,就是壹個試點。
  齊政和關主任遠遠的看著動員會會場,裏面擠滿了人,層層疊疊,怕有數百人之多。壹個白胡子老頭拄著拐杖,在上面坐鎮。
  “那就是楊老爺子,上過戰場,公社時代是本地的壹把手,即使退休後,在這兒有著很高的威望,也是他最先贊同與嘉谷搞扶貧開發產業……”關主任小聲介紹道。
  齊政好奇地打量了壹下老爺子。
  老爺子年紀是真不小了,但以齊政2.0以上的視力觀之,他的眼睛卻在閃著光,仿佛回到了往昔崢嶸歲月:“……安靜下來!接下來讓嘉谷員工給妳們講講加入合作社的合同條款,給妳們普普法,壹個個都給我豎起耳朵來!”
  “喔……”下面頓時就是壹片哀嚎。
  普法什麽的,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是無聊爆了。
  嘉谷的法務部不是吃素的,為了保護公司的利益,也為了保障農民們的權利,擬定的合同條款詳細得讓人發指。
  這有點像下載註冊APP,總有壹份又長又臭的用戶協議,對於用戶來說,為安裝壹個軟件而去看完壹份冗長的協議,把每壹條條款逐句讀下來,想想都讓人頭痛欲裂。
  當然,註冊APP可以選擇默認,輕易就“被同意”了壹切條款。嘉谷系合作社現在卻要經過社員的知情,想采取“默認勾選”都不行。
  楊老爺子舉起了拐杖,像是演講似的,中氣十足的道:“幹什麽,幹什麽,打起精神來。知道什麽叫依法治國不?就是要懂法。不指望妳們治國,但要加入合作社,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不懂規矩怎麽行?要想過好日子哪有那麽容易,不就是被普普法嗎,我老頭兒都能接受,妳們憑什麽就做不到?跟我說,妳們做的到嗎?”
  臺下是參差不差的應和。
  楊老爺子很不滿意,瞪著眼睛道:“瞧瞧妳們這慫樣,反季節種土豆都敢了,聽聽課卻壹臉慫樣。這樣好了,我跟嘉谷人說說,誰先學好了,就先教誰種冬土豆……”
  “學,我們都學。”這下子應和整齊多了。
  “這就對了。”老爺子滿意了,霸氣十足的擺了擺手,笑道:“我跟妳們說啊,尤其是想當合作社幹部的人,要是做不到倒背如流,大夥兒唾沫星子啐他。”
  想起嘉谷那厚厚的合同本,合作社候選幹部們眼珠子都綠了,壹臉苦色。
  周圍壹陣笑聲。
  在笑聲中,壹位年輕的嘉谷員工走上臺,用當地口音笑瞇瞇道:“大夥兒不用怕,也不用背誦任何條款。我們的目的,是讓大夥兒知道加入合作社後,要遵守什麽,又有什麽保障……我舉個實例,在江南省有個合作社,社長只想社員們聽話,對社員參與合作社管理等法規內容,藏頭藏尾,又或者根本不提。社員們不知道啊,後面被社長壹挑撥,跟我們打起了官司……”
  嘉谷人當然不會拿著厚厚壹疊合同條款照本宣科,如果是照本宣科的話,現場100個人中,估計有101個人在打瞌睡。
  他是采取以案說法、以事喻法、讓農民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法制教育的形式。
  在齊政和關主任的圍觀下,本來很多漫不經心的農民,在嘉谷員工跌宕起伏的“講故事”中,慢慢的也聽得入迷了。
  關主任低聲驚嘆:“我們的送法下鄉活動,要是也有這個效果就好了。”
  齊政笑而不語。
  開玩笑,很多地方的送法下鄉活動,不過是發幾張普法資料,做幾塊展板,然後拍屁股走人,以走形式、搞“造勢”為主,其效果可想而知了。
  他在采訪中說“反省”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嘉谷系合作社日後會在普法經費上給予保障,實現“法制教育”常態化,而針對農民們文化素質參差不齊的特點,往往會采取生動有趣的“寓教於樂”的形式。
  事實證明,只要舍得投入資源,“普法”也能變得受歡迎。
  當然,要改變他們的精神世界還需要很長時間。但有壹些進步,總比沒有進步要好得多。
  齊政壹行剛走近壹點,很快又停下了腳步。
  卻是楊老爺子讓出舞臺後,正在會場邊接受壹名記者的采訪。
  隔著壹段距離,就聽到背對著他們的記者清晰的問到:“老大爺,您知道嘉谷現在正在與壹些合作社在打官司嗎?”
  “我知道。”
  “是嘉谷員工告訴您的嗎?”
  “不用他們告訴,我從新聞裏也能看到。再說了,別看我老了,我也是會上網的。”楊老爺子哼哼道。
  “呦,您老還挺時髦的。那您應該也知道,如果合作社壹方敗訴了,那些農民可能會被罰錢,甚至有可能坐牢,您老覺得他們值得同情嗎?”
  楊老爺子兀自搖頭,道:“同情?不需要。如果那是我的後輩,不怕說,我恨不得打斷他們的狗腿。”
  老爺子的脾氣很是火爆啊,記者顯得更加振奮的道:“為何這麽說呢?”
  “妳們年輕人,不知道合作社是怎麽搞的。農村的事情,外包賺地租不行,把農民晾到壹邊也不行,單純搞單品輸出更不行,唯有整體性計劃,使農村各項資源、各種發展因素統籌起來,使其形成壹個較為健全的內生動力系統,才是農業的根本出路!以前那是公社,因為種種缺陷,散了;現在則是合作社。”老大爺的聲音聽起來很洪亮,帶著時代特有的振奮感。
  “合作社主要是啥的合作?大家壹般會說,是錢與人的合作。但這都是很表層的東西。更重要的是信用合作,是通過人與人的合作,來完成人與人更好的信任。”
  老大爺停頓了壹下,聲音更加高昂起來:
  “但那些王八羔子,為了多賺壹點錢,完全打破了合作社的信用合作。沒了信用合作,那還叫合作社嗎?就算他們壹時得逞了,丟了誠信,後面有的是坐在爛菜地裏哭的時候。”
  “嘉谷是個好公司啊。要知道,越窮的地方越是沒錢,越是沒錢越沒有人願意投錢。像我們這壹帶的普通百姓,哪個不渴望過上好生活?為了擺脫貧窮,他們能更吃苦,能付出更多的代價,但以前沒錢沒技術,這壹路的艱難,是那些條件更好的地區的人們難以想像的。嘉谷不是帶來了錢和技術,而是帶來了擺脫貧窮的曙光。”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公司能像嘉谷壹樣,但就我所知,只有嘉谷願意在窮苦的地方投錢改造。對於那些打官司的合作社,我不是說他們壹生都不能脫離嘉谷,但起碼在讓嘉谷賺回投入的錢之前,他們不應該脫離嘉谷。因為那不僅是讓嘉谷虧錢了,還可能是讓另外壹個地方無法看到曙光。”
  老大爺的聲音,漸漸的變的有些顫巍巍的,語調卻是壹樣的激昂。
  “其實,相比於違約的農民,妳們更應該找出那些與嘉谷搶合作社的公司。沒有前期投入,就心安理得摘桃子,估計也不是啥好公司……”
  “好的,謝謝大爺接受我們的采訪。您的囑咐,我們也收到了……”
  齊政壹行就留在外圍,豎著耳朵聽。
  聽到最後,齊政笑了笑道:“老爺子講話壹套壹套的,還挺可愛的。”
  用“可愛”來形容壹個老頭子,差點把關主任嗆到了。
  但起碼證明了齊政的心情不錯。
  關主任立即輕咳壹聲,道:“嘉谷合作社的普法教育,我們省裏也是願意幫忙的。妳看,我們會協調基層幹部,像老爺子這樣幫助鄉民們樹立正確的契約意識,不會讓大夥兒亂來的。”
  對於背後的挑事者,關主任這樣的幹部也不比楊老爺子知道的更多。
  但有壹點,省委上下是知道的。
  嘉谷與政府部門不同,嘉谷是要賺錢的。
  壹個不賺錢的公司,任妳是金山銀山的,也撐不了多久。政府可以投錢扶貧,但形成健康的產業扶貧,終究是離不開企業的。準確的說,是離不開能賺錢的企業的。
  而嘉谷要賺錢,就必須有壹批“聽話”的合作社。
  只有合作社聽話了,嘉谷才能發揮規模化組織優勢;也只有發揮規模化組織優勢,嘉谷才能讓農民能賺到錢的同時,嘉谷也能通過延伸產業鏈,慢慢收回沈沒的成本。當這壹切形成良性循環後,產業扶貧的意義才能體現。
  最怕的就是嘉谷壹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算嘉谷還願意合作,如果條件更苛刻了,也肯定不是啥好事。
  齊政卻是笑笑,道:“其實我並不擔心的,我們的農民同胞也是在不斷進步的。而且,我壹向認為,只要我們嘉谷穩得住,慌的就不會是嘉谷。”
  慌什麽呀,哪怕情況還不甚明朗,從長遠來看,到最後都是陽謀,也就是硬實力碾壓計謀,努力碾壓小聰明。
  包括他在內的嘉谷人,也許並不夠足智多謀,但論硬實力碾壓,嘉谷人都是杠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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