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碾殺聖人，氣運轉移

　　靜室內，光線黯淡，撐出壹片微弱光域的燭火正閃爍著……
　　可這燭火卻驟地越發“膨脹”，繼而詭異的炸開。
　　不僅是燭火，甚至連墻壁的巖石，室內的桌椅都發出“劈劈”的爆裂聲。
　　聲音越發清晰，密集……
　　伴隨的是壹重重蛛網皸裂紋顯於目光所見之處，而這些裂紋又如受到了巨大的引力，而被扯著紛紛朝向白山所在的方向。
　　嘭……
　　嘭嘭嘭！！
　　不過數秒的功夫，桌椅粉碎，墻壁崩塌，存在於巨石裏的鋼筋好像個棉花被人隨手揉成了團兒，繼而“嗖嗖嗖”地飛向白山，然後在白山身周壹尺處又停了下來，形成了壹個巨型的物質環。
　　緊接著，不遠處……
　　莊園裏的湖沸騰了，壹顆顆水珠往上詭異地浮起，水底遊魚不安地躍動，而那些靠近了水面的魚兒竟直接被拖懸到半空，魚嘴不安地“吧嗒吧嗒”著，有種即將飛天的趨勢……
　　四周的怪異樹木也如被無形的大手在拖拽，明明暮色時分壹片平靜，風兒都沒有多少，偏偏樹木倒成了壹個圓，樹尖都對著白山所在的方向，似下壹刻就要被拔地破土而出，往白山處飛來。
　　然而，下壹剎……
　　白山回過神來，瞳孔恢復了聚焦。
　　感到力量的外泄，他心念壹動，力量就控制住了。
　　頓時間……
　　啪啪啪，啪啪啪啪……
　　石頭木碎的環紛紛墜地。
　　湖水落回，古樹如弓弦復位，“嘭”地壹聲往外猛烈激彈！
　　壹時間，以武神花園為中心產生了壹重巨大的能量波，如滿月落潮，往周邊洶湧疾散開去！
　　嘭！！！
　　壹切落定。
　　天地合奏！
　　這能量波在修仙者眼裏，其實並不如何，運用靈氣驅策的法術可以輕易做到；在天人眼裏，也不怎麽樣，那些天人哪個出手不是驚天動地？
　　可是……這不是法術，也不是出手。
　　而是……存在。
　　這也不是法術的盡頭，更不是出手的落定。
　　而是……最初。
　　換句話說，白山就是靜悄悄地站在那兒什麽都不做，整個武神花園就開始崩塌了。
　　這片環境承載不了此時他的身軀。
　　而若是放任下去，最終坍圮的絕對不止壹個武神花園，說不定……整個大興古城北部的無盡山都會崩塌，甚至整個人間王朝也會崩塌。
　　這不是出手，而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沒有去控制力量。
　　如此而已。
　　白山控制好力量後，看了壹眼周邊已經粉碎的靜室，又通過“等價交換天賦”看了眼信息。
　　信息之中，【六識定心功】裏的“需求2：體悟六種特殊場景，將它們深刻在腦海裏”進度依然是（1/6）。
　　他長舒壹口氣。
　　這壹波，真的是僥幸再僥幸了。
　　天道埋葬在史前的禁忌力量，卻為自己所得。
　　沒想到“等價交換”天賦還能這麽用……
　　這也進壹步佐證了他的想法：“等價交換”果然還沒被天道影響到。
　　除此之外，之前他服用了世界血髓，身體升級，力量無法控制，還要梅兒姑娘的前世針封印著，可現在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壹切。
　　這越發說明，世界血髓的力量其實並不完全屬於他，天道在其上是留了後手的。
　　靜室外，雖說靜室崩塌了，但紅衣小娘子並沒有驚慌失措，她察覺到異常後，只是從原本浪蕩的坐姿變成了嚴陣以待的站姿，她的任務是護住姑爺，尤其是在這種“劫主爭霸”的時間，更該如此。
　　她遊戲人間時，曾經見過不少次高手侍衛壹聽到屋裏有動靜就傻乎乎地跑回去，結果因為他的疏忽大意，本來沒事被搞得出了事。所以，她不會犯這種蠢錯誤。
　　除此之外，剛剛這現象，在她眼裏，只能算小場面。
　　此時見到壹切落定，梅兒姑娘這才回頭壹笑，鼓掌道：“喲，姑爺，妳是要把自己家給砸了呀？”
　　白山尷尬地笑了笑，領域放開，然後精準地控制著壹切又迅速復原。
　　未幾，壹個密室又重新建了起來。
　　密室才重建好，白妙嬋，小寧已經跑來了。
　　小寧對梅兒恭敬喊了聲“師父”，然後又探頭探腦，好奇地往裏張望，問：“師父，裏面是武神冕下嗎？”
　　梅兒笑著點點頭。
　　小寧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不安地站直了，又充滿崇敬地看向室內。
　　她在看到師父和師叔能隨意進出武神花園後，就明白師父師叔和武神關系匪淺，可現在看起來……說不定關系更為密切。
　　她忽地想起了白山。
　　白山是師父和師叔的爐鼎，而師父和師叔又和武神關系密切。
　　武神會不會壹氣之下，隨手碾死白山？
　　想到這裏，她女兒家的心思又有些莫名的擔心起來。
　　白山雖然是個爐鼎，可終究對她很好……怎麽都不能看他白白死了。
　　梅兒不知道小寧有著心思，她視線偏移，對上白妙嬋。
　　白妙嬋在小寧面前，需要擺著樣子，便問：“武神冕下是又有進展了嗎？”
　　梅兒道：“不知道欸，只是力量失控……”
　　白妙嬋臉上浮出些擔心之色。
　　梅兒糯糯笑道：“放心吧，大師姐，他沒事。”
　　這壹聲“大師姐”叫的很莫名其妙，頓時間……小寧明白了這位師叔的地位。
　　哦，這是大師叔啊……
　　白妙嬋也楞了下，可旋即懂了梅兒的意思。
　　梅兒有兩壹個意思。
　　壹，從今往後，她也是白山的妻子，會真真正正對白山好；
　　二，既然都是妻子，那總得有個大小，梅兒叫她“大師姐”，就是認了她“大婦”的“江湖地位”。
　　白妙嬋眼見著小寧在這兒，也不便多問，便又拉著小寧走開了。
　　小寧嘰嘰喳喳地問著“武神冕下也會力量失控嗎”之類的問題，她在這北地待久了，什麽力量沒見過，剛剛那景象自然不會讓她震驚。
　　……
　　……
　　此時，靜室內。
　　白山靜靜盤膝而坐，於心底默默呼喚著“怪巫”的名字……
　　可是，“怪巫”沒有回應，它融於白山，就如影子回了本體，再也沒有自我了，而這……已經是它最好的歸宿。
　　白山細細搜查了壹番，低頭壹看，卻見稍壹運力，肌膚之下便浮現出壹層璀璨無比的“定界之器”色澤。
　　閃光，卻浮掠著種種畫面。
　　那些畫面，他看了壹眼，就認出了些，那是……史前屠戮的畫卷，是盤古心魔的冰山壹角。
　　他盤膝坐下，在腦海中將諸天歷史排了排序。
　　壹，宇宙誕生。
　　二，史前盛世，靈氣充裕，所以【開天經】發揮出了可怕的作用。
　　三，開天魔劫，然而最可怕的卻不是劫主，而是……劫主的心魔。
　　四，宇宙重啟，天地相合以殺心魔，開天辟地，先天生靈誕生。
　　五，諸神創字，【教化經】形成。
　　六，黃金盛世，諸神隱退，【生靈經】的存在以及諸天的繁華讓“聖君”逐漸逼近天道。
　　七，太古時代，“怪巫”出世，將諸天繁華的頂層人物壹掃而空，緊接著……【生靈魔經】出世，滅盡文明，讓【生靈經】效用大減，“聖君”們紛紛隱藏。【生靈魔經】的濫殺導致了地府毀滅，深淵顯出，而魔經的副作用也浮出水面，那就是深淵裏爬出的大恐怖。壹時間，諸天神明隕落，星河破碎，所幸，大恐怖敗亡了。
　　八，荒古時代，新的仙庭成立，天地靈氣濃郁，【開天經】再度出世，因為【開天經】無需依靠文明，而【開天經】孕育的強者，可以和古神們形成平衡。然而，意外的是，【開天經】的【木經】被偷了，而且……大恐怖敗亡後，卻孕育出了“後土十魙”。這“後土十魙”神秘莫測，到底是什麽都沒人知道，且現在還未出世。
　　九，荒古時代至現代，情況越來越糟，天道無奈，重新祭出曾經毀滅了宇宙的【開天魔經】，但這壹次，祂又設立了“世界意誌”，想用這些“世界意誌”來掌控【開天魔經】的劫主，以防這劫主和他的心魔失控。
　　諸多念頭閃過……
　　白山喃喃道：“這些，就是量劫的邏輯。所以說，太古時代那黃金盛世的覆滅者其實並不是什麽劫數……
　　而是，黃金盛世使得聖君們接近了天道，可能給宇宙帶來威脅，所以……量劫才會降臨。”
　　“【開天經】締造了盛世，天道就已【開天魔經】去帶來末法時代……就像我現在所做的壹樣，將靈氣清空。
　　【教化經】和【生靈經】，數千萬年的發展，帶來了空前的黃金盛世，可就因為聖君近乎於道，天道就降下了【生靈魔經】，帶來了文明的毀滅。
　　而今，因為【開天經】出世的失敗，又迎來了【開天魔經】的可怕時代……
　　壹切只是因為比起宇宙重啟，讓量劫去毀滅，會更好。
　　而這就是最殘忍的真相。”
　　有詩雲：欲窮千裏目，更上壹層樓。
　　登高了，自是跳出了原本的格局，將萬古收入眼底，從而看清了事情的本來面目。
　　白山視線出神地看著黑暗，輕聲道：“而每壹次量劫所產生的真正隱患，並沒有消除。
　　盤古心魔，聖君，以及現在的十魙……
　　祂們，壹直都在。”
　　“當這些隱患越積越多，這個宇宙也就完了。”
　　“所以，讓開天魔劫終結生靈魔劫，其實只是飲鴆止渴，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而且我，如今成了個脫離掌控的棋子，怕是也會被針對。
　　可若是遵循著原本的路，就可以善終麽？”
　　白山擡手觸碰了那神位，繼續以神識進入。
　　這壹次……
　　他又看到了許多事。
　　他看到了虛夜大天尊的重生，可重生出來的卻是個穿越者，故事情節大概是俗套的“穿越大帝重生”……
　　然而虛夜卻還不是生靈魔經的劫主，那位劫主已經死在了深淵大恐怖的手裏。
　　太上古月宗所在的世界也被某個古神煉化成了神位。
　　念頭收回，他抓著神位站在密室裏，心情有些沈重，因為前途茫茫，如黑雲遮天，彌漫宇宙，覆籠著壹個又壹個殘存的文明世界，可是……卻根本看不到半點希望。
　　也許做個普通人，活上短短的數十年，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也什麽都扯不上關系，這才是幸福。
　　人觀蜉蝣，見其朝生暮死，而心生惋惜。仙人觀人，見其不過百年壽元，豈不是亦有同感？
　　他神識放開，從前不過能夠覆籠壹百五十裏，而現在……這神識竟能往外無限擴散，覆籠了整個世界，甚至還繼續往外延伸到了星空。
　　而這壹瞬間，他驟然察覺了壹道窺探的目光。
　　那窺探並不遠，而是在距離武神花園往東南十數裏的地方。
　　白山身形壹動，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他已經站在了窺探目光的地點。
　　那是壹座無盡山的支脈，時值盛夏，山脈起伏，漫山翠綠。
　　不遠處還有壹道垂掛如銀練的瀑布，嘩嘩的水聲，飛濺的水霧讓人心曠神怡。
　　而窺探者便藏在某處山洞之中。
　　白山踏步往前，站到了洞前，問：“為何在外窺探？”
　　洞裏安靜無比，似乎沒有人，可下壹剎……壹道身影卻驟然出現在外面。
　　玄元宗主壹襲青衣，負手而立，衣袂飄逸，看著眼前男人，辨認出眼前之人就是武神。
　　說實話，他只是擔心卷入量劫，而並不是懼怕這什麽劫主。
　　天人們雖然折騰的厲害，可事實上卻沒有壹位達到半步融神的層次。
　　而他，卻是這仙界第壹人，其他融神境的存在也可以被他隨意斬殺，之前那死靈宗宗主厲諫雖也是融神境，可卻已被他斬殺，而化作了壹個屍域。
　　對於這位名為武神、實為劫主的存在，玄元古宗的宗主並不懼怕。
　　玄元宗主道：“還希望武神能把神位交還給我。”
　　白山靜靜看著他，忽道：“妳是在利用這神位引發人間的混亂吧？”
　　對於人間的情況，他雖然沒有太多過問，但唐顏總會把所有情報送來，讓他清晰地知道壹切，再結合“惡念魔兵”的特性，還有小梅的壹些話，白山並不難推測出壹部分真相。
　　這位宗主在作亂四方，攪動世間，從而讓惡念魔兵成長。
　　惡念魔兵是世界蛇餮的力量。
　　所以，他又問：“妳和世界蛇餮做交易了吧？”
　　玄元宗主，楞了下，可既然被點破了，他也不準備再隱藏，便點點頭道：“不錯。”
　　白山平靜道：“那條蛇想對付我，妳呢？”
　　道月柯的出現，也是和世界蛇餮相關的，幸好解決尚好……否則，無論是他還是道月柯受到重創，他都無法接受。
　　玄元宗主道：“我只是做個交易，我從不想對付妳。這壹次要不是這神位落到了妳手裏，我也不會在這裏。妳將神位還給我，我可以擔保今後仙界和天人世界之間還是秋毫無犯。”
　　他神色冷靜，又道：“白山，我聽說過妳的事。妳雖然經歷許多，卻還是個年輕人……年輕人能夠和鄰居搞好關系，總不會有錯。”
　　白山道：“既然是鄰居。那妳幫我把那條蛇引下來，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
　　玄元宗主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還指望著那條蛇背後的存在幫他度過虛空雷劫，他距離踏入五行境也就壹步之遙，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又執行了交易這麽久，怎麽可能背棄？
　　玄元宗主道：“年輕人，交易是存在著契約精神的……我不會背叛它，今後若和妳做交易了，自然也不會背叛妳。”
　　白山笑道：“在妳眼裏，我就這麽好糊弄？”
　　玄元宗主瞇了瞇眼，旋即又哂笑道：“是不是在妳眼裏，我這種老家夥其實並沒有什麽威懾力，所以……妳覺得可以隨意拿捏？”
　　白山道：“說到底，還是要動手，對麽？”
　　玄元宗主嘆息壹聲，然後道了聲：“請。”
　　話音落下，兩道身形扶搖而上，漂浮雲間，這麽壹來就可以不影響到人間地貌。
　　可事實上，達到這種程度的存在即便廝殺也可以控制力量，而不會傷及無辜。
　　玄元宗主周身擴出壹道光圈，那光圈是小世界。
　　小世界開而不發，旋即再看，玄元宗主手中已經握住了他的定界之器。
　　那是壹團亮光湧動的珠子。
　　珠子表面有著水晶和畫面浮掠，顯然就是定界之器。
　　“既是交鋒，那也沒必要介紹力量了吧？”玄元宗主道了聲。
　　白山卻已經認出了這定界之器，“之前在魅王的魅鬼世界，那壹道光是妳給我的吧？”
　　玄元宗主道：“是。然而，劫主的命……不是我取得走的。天道庇護著妳，大氣運庇護著妳……而我卻沒這些。所以才需要自己去取。”
　　白山心念壹動，周邊領域覆籠，狂風如刀，旋轉不休，細細看去，刀刃上還有這風火雷電各種力量。
　　玄元宗主笑了笑：“這種力量可不夠。”
　　說罷，他已經揮出了定界之器。
　　頓時壹道璀璨的光從那珠子裏射了出去。
　　他的定界之器名為“光墓珠”，內裏壹共有三道蘊藏著法則的光，而法則是……但凡見到光，則會被光殺死。
　　可和玄元宗主這般的存在交鋒，誰敢閉上眼不去看？
　　而且即便閉上了眼，隔著眼皮那也能見到這光的明亮。
　　所以說，光出，必死。
　　雖說“點到為止”，可若是能夠趁機殺死白山，玄元宗主也不會放過……
　　所以，在壹道光之後，他又迅速地斬出了第二道光，這是接受了上壹次的教訓：殺壹次似乎不夠，所以要殺兩次。
　　白山看到光的壹剎那，他釋放了剛剛得到的力量。
　　在刻意的使用下，壹種難以想象的力量匯聚在了他右手上。
　　他的右手變得壹片幽黑。
　　不……
　　不是變黑了。
　　而是沒有了光。
　　又或者說，變成了壹個擁有著巨大引力的手。
　　這手可以吸聚任何東西，就連光也不例外。
　　刷刷！
　　玄元宗主的光瞬間被手吸了過去，在那黑手外化成了壹個淡淡的光圈，光圈很快又崩潰，往黑暗裏鉆去，所到之處，盡在湮滅……好像這黑手是個吞噬壹切的深洞。
　　玄元宗主楞了下，眼前這壹幕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他無法放任自己的定界之器出事，眼見著說話也來不及，便快速閃爍，來到白山身後，同時策動“光墓”裏的最後壹道光。
　　這道光直接從後往白山的右手臂膀處斬去。
　　純黑無光的部分只有白山的右手，其他地方壹切正常，若是能夠斬去，那也是斷了力量的根子。
　　刷！！
　　那光直接斬在了白山的臂膀上，而未曾半道彎曲。
　　顯然，玄元宗主這壹瞬間做出的決策是正確的。
　　可是……玄元宗主意想之中的手臂斷裂卻未發生。
　　那光斬在白山身上，發出壹聲刺耳的互碾聲……
　　白山臂膀處的衣裳被斬的粉碎，而露出內裏同樣閃爍著定界之器光澤的肌膚，古老神秘，恐怖，壹幅幅詭譎而震撼的殺戮圖景正飛掠而過……
　　玄元宗主終於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這位仙界第壹人也只在深淵魔神身上見過這種情形，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深淵魔神也絕沒有此時的白山可怕。
　　白山下意識地旋身揮臂。
　　第三道光也被他右手吸了進去，繼而湮滅。
　　“光墓珠”也在這壹揮之下，發出“哢哢”的碎裂聲。
　　世界之器毀滅，玄元宗主只覺神魂顫搖，看著此時的白山，他驟地噴出壹口血，轉身飛射離開，壹瞬而遠，又逃入了小世界……
　　白山擡手壹抓，那才進入小時額吉的玄元宗主就感到壹股難以抗拒的拖拽力。
　　嗖！！
　　他被從小世界裏抓了出來，來到了白山身前。
　　白山道：“宗主不是要食言吧？”
　　此時，玄元宗主哪還有最初的模樣，他的定界之器毀了，境界都可能要倒退了，他恐懼地看著白山的那只黑手還有定界之器的身子，問：“這……這是什麽力量……”
　　白山冷冷道：“說點我想聽的。”
　　玄元宗主無奈，只能將他和世界蛇餮做的那些交易說了出來。
　　白山聽著聽著，確實有些失望，他原本還以為會有大事件，可事實並不大。
　　壹個時辰後……
　　玄元宗主落魄地離開了。
　　他快速回到了仙界。
　　可壹到仙界，他就感到不對勁了。
　　他的身體在崩潰。
　　似乎白山剛剛那壹揮不僅僅滅了他的定界之器，還滅了他的身軀，甚至讓他神魂受損……
　　刷……刷刷……
　　正想著的時候，他的身軀已經開始飛快瓦解。
　　玄元宗主急忙元神出竅，飛在仙界的荒原上，想要尋壹處療傷，可是這傷太重了。
　　“必須先找壹具身體。”
　　那元神跌跌撞撞地四處尋找。
　　未幾，便看到了個女子在壹處靈山上盤膝坐著。
　　玄元宗主慌不擇路，直接進入了這女子的身體，現在的他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
　　可這進入卻還是未曾能夠抵擋神魂的瓦解……
　　那女子正是戚瑤花。
　　戚瑤花忽地聽到腦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吶喊，然後壹股難以想象的力量便浮現了出來，又慢慢滲透入她弱小的身體裏，成了營養。
　　她這波是人在家中坐，力量自己來。
　　還為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就已經變強了……
　　戚瑤花壹臉懵逼，這是什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