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兇

關關公子

玄幻小說

驚蟄。
電光如亂蟒,揉碎陰沈雲海,化大地為河澤。
狂雷急雨間,壹朵黑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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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瓜瓜總是這麽甜

仙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2-7-16 21:36

  夜色寂寂,窗外傳來風雨和海浪的細微輕響。
  沙沙沙……
  房間裏黑暗無光,男女相擁倒在床榻上,雙唇相接,不知不覺間已經滾了好幾圈兒。
  本來仇大小姐的意思,是按照要求親壹口,就脫身離開。
  但仇大小姐心裏早已裝了左淩泉,兩個人是名正言順的患難情侶,也不是第壹次啵啵嘴。
  主動捧著左淩泉親,親著親著,惱火就逐漸褪去,小鹿亂撞的萌動湧上心頭,眼神也出現了三分迷離。
  左淩泉可清醒的很,手順著仇大小姐的後背,滑到了腰側,不動聲色的拉開了白色長裙的腰帶。
  此舉也並非急色……這話好像太不要臉。
  此舉雖然有好色的成分在其中,但也不是全部。
  左淩泉掌握了玉堂琢磨出的太陰雙修法門,連玉堂都能幫忙,其他姑娘自不用說。
  這些日子在雷霆崖,左淩泉幾乎被榨成藥渣都不叫苦,就是為了抓緊所有相處的時間,幫媳婦們和自己提升實力。
  此行前往北狩洲,風險尚未可知,到了地方可就沒機會安安靜靜修煉了。
  能在啟程時就把瓜瓜、秋桃說服,然後幾個人壹路修過去,自然是最妥善的選擇,既合理利用了所有時間,實力增添壹分,遇到意外情況也能多壹分保障。
  左淩泉在出發時心裏就這麽想著,但沒機會表露色心,現在瓜瓜主動,氣氛又合適,他自然得把握機會,順水推舟。
  仇大小姐親了片刻,渾身發軟,才驚覺衣襟散開,壹只手放在了她的良心上。
  “嗚……”
  仇大小姐睜開眸子,想要躲避,但卻被翻過來壓住,從主動變成被動,繼續被親。
  ?!
  仇大小姐暗道不妙,壹直擔心的事兒還是來了——左淩泉果然順藤摸瓜,看這架勢似乎還準備吃瓜!
  好在仇大小姐出門前,就料到了會遇上這種情況,提前做過預案。
  仇大小姐推了幾下推不開,就不再徒勞掙紮,悄悄取出了壹面銅鏡,握在了手裏。
  渡船才出發半天,還在華鈞洲近海,處於天遁塔覆蓋範圍內。
  銅鏡亮起流光,鏡中就出現水波般的紋路,壹幅畫面逐漸現顯,化為了壹個身著華美裙裝的女子輪廓。
  仇大小姐這次沒有再犯傻,為了壹舉兩得,逼退左淩泉的同時氣炸靈燁,她緊緊摟住了左淩泉的脖子,做出羞澀迷醉醉的模樣,望著銅鏡。
  “仇……左淩泉,妳給我住口!”
  氣氛旖旎的房間,被壹道女子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銅鏡之中,上官靈燁靠在軟榻上,懷裏抱著白貓,雙眸卻有些震驚,直楞楞瞪著這邊。
  正在糟蹋瓜瓜的左淩泉,聞聲壹楞,連忙住嘴,錯愕轉頭,看向瓜瓜手裏的銅鏡:
  “額……寶兒,妳……”
  上官靈燁坐起身來,美眸幾欲噴火:
  “誰讓妳欺負她的?還不起來!”
  仇大小姐見上官靈燁又酸又惱火,左淩泉欲哭無淚,心裏非常滿意。
  不過娘親提醒過她很多次,現在真和左淩泉分開,上官靈燁只會心滿意足;她叫競爭對手來攪自己的好事,反而顯得瓜頭瓜腦。
  因此,見左淩泉想悻悻然收手,仇大小姐用手勾住了左淩泉的脖子,不讓左淩泉走,和靈燁坦然對視:
  “上官靈燁,別壹驚壹乍的,他可沒欺負我。我是怕妳無聊睡不著,讓妳過過眼癮。大壯,繼續。”
  上官靈燁前些日子天天被修的翻白眼當龍王,忽然離開男人閑下來,確實很無聊,轉輾反側睡不著。
  但看著男人和手下敗將歡好,她能解悶嗎?不被氣死也得被饞死。
  仇大小姐這話,就是想把靈燁氣跑,這樣左淩泉就得去哄靈燁,她便可以化去此劫了。
  不過上官靈燁終究宅鬥功力深厚,知道仇大小姐在氣她,她越是不爽,對手就越興奮。
  所以上官靈燁在瞪了片刻後,還是壓下了壹肚子邪火,神色慢慢恢復了貴氣嫻靜,重新靠回了軟榻上:
  “是嗎?那是我誤會了,算妳有心。”
  話落目不轉睛盯著這邊,等著瓜瓜繼續。
  “……?”
  仇大小姐見上官靈燁不按照她的設想歇斯底裏、拂袖而去,反而不喜不怒,等著她和左淩泉親熱,自然蒙了。
  現在讓左淩泉停下,上官靈燁肯定就看出她在虛張聲勢,沒有‘靈目前犯’的膽子,指不定還會奚落她。
  但不讓左淩泉停下,難不成真繼續?
  仇大小姐的猶豫,並未持續多久。
  因為要在‘被男友占便宜’和‘上官靈燁面前丟人’之間選壹個的話,根本就不用去考慮。
  與被上官靈燁壓住比起來,被情郎壓住算個什麽?
  就算上官靈燁真頭鐵,硬看完她和左淩泉魚水承歡,也是上官靈燁被酸個半死,她無非和情郎進度快點,能吃啥虧?
  念及此處,仇大小姐氣勢起來了,把銅鏡擱在床鋪外的妝臺上,面向自己,然後雙手抱住左淩泉,主動啵啵臉蛋兒。
  上官靈燁睫毛明顯跳了下,隔著千萬裏沒法打斷施法,此刻捍衛地位的唯壹方法,就只有不動聲色旁觀,看仇瓜瓜能撐倒什麽時候。
  她就不信,臉皮薄如紙的仇瓜瓜,真敢在她眼前上演活春宮。
  兩個老對手隔空相望,就這麽卯上勁兒了。
  左淩泉被瓜瓜抱得很緊,看不到銅鏡中的靈燁,心中進退兩難。
  他正想停手,和稀泥勸解,卻聽見銅鏡裏傳來:
  “妳繼續,好好伺候瓜瓜,剛好我也無聊,看看就看看吧。”
  仇大小姐也是硬氣,湊在左淩泉耳邊柔聲道:
  “對啊,我們都不介意,妳還害羞?以前輕薄本小姐的膽子去哪兒了?”
  “……”
  左淩泉能說什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當悶不吭聲的漁翁,還有活路,肆意插手,大概率同時得罪兩個。
  為此,左淩泉也不客氣了,主動親上了瓜瓜。
  仇大小姐身體明顯緊了下,但勝負心硬壓住了心底的羞恥,余光甚至瞄著銅鏡,帶著三分示威和挑釁。
  上官靈燁看似不動聲色旁觀,手兒卻把大白貓都快擼禿了,她想了想,插話道:
  “瓜瓜,妳穿的也太保守了。左淩泉,把花間鯉拿出來,這麽看著沒勁兒。”
  ?
  仇大小姐純的很,上次在浴池見過靈燁穿的騷氣裝束,到現在還覺得不忍直視,從未想過自己穿出來。
  見靈燁慫恿,仇大小姐心中急轉,微微點頭:
  “對哦,差點把這個忘了。左淩泉,妳也沒給我準備,下次……”
  “他準備了。”
  上官靈燁擡了擡眉毛,笑意盈盈:“我親手縫的,他在雷霆崖討好了我半天,我才答應。”
  仇大小姐望向左淩泉,眼神半信半疑。
  左淩泉心智更過人,神色平和,從玲瓏閣裏取出壹套新的白絲套裝,放在跟前:
  “靈燁不說我都忘了,嗯……妳們聊,當我不存在即可。”
  ?!
  仇大小姐拿起輕薄白色鏤空紗衣,發現尺寸還真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這個大色胚,竟然早有預謀……
  仇大小姐望著左淩泉,眼神兒似是要吃人!
  上官靈燁手兒撐著側臉,擡了擡修長的柳葉眉:
  “穿吧,左淩泉最喜歡這個,妳不會害臊不敢吧?”
  仇大小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男朋友還這麽‘貼心’,她還能如何?
  仇大小姐輕輕吸了口氣,拿著衣物略微推開左淩泉,起身走向屏風:
  “稍等,我去換身衣裳。”
  上官靈燁補充道:“在這裏換就行了,又沒外人。”
  仇大小姐腳步壹頓,思緒極為活絡,示意身上的肚兜薄褲:
  “我脫了衣裳,還穿它作甚?妳懂不懂什麽叫驚喜?”
  上官靈燁對這話倒是沒反駁。
  仇大小姐抱著白色衣物,走進了畫著桃花的屏風,而後青色肚兜,就拋出來,搭在了屏風上,動作極為瀟灑。
  窸窸窣窣……
  左淩泉說實話有點蒙圈兒,心裏愛死寶兒大人了,卻不敢表露,只是默不作聲旁觀。
  上官靈燁也是不動聲色,安靜等著仇大小姐窘迫難言、遮遮掩掩現身,或者直接不敢出來。
  可惜,靈燁還是小看了瓜瓜找回當年場子的決心。
  為了復仇,仇大小姐也是豁出去了。
  約莫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後,月華和白色貼身薄褲,還有白襪,都搭在了屏風上。
  然後,壹條套著花邊白絲襪的長腿,就從屏風後探了出來,腿兒線條優美,白如羊脂,讓整個屋子都亮了幾分。
  ?!
  左淩泉和上官靈燁同時壹楞,微微睜大眼睛,也算是夫妻心有靈犀。
  踏踏……
  仇大小姐只遲疑了轉瞬,就大大方方走了出來。
  房間裏並未點燈,從銅鏡裏散發的柔和光芒,恰到好處落在仇大小姐全身上下。
  仇大小姐緩步走向床榻,如墨長發披在背上,方才遮在身前的淡青色肚兜已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白絲質地紗衣。
  紗衣是睡裙的造型,帶有花邊,整件紗衣如同罩在身上的白霧,和透明區別不大,若非紗衣上點綴著小白花,不仔細看就只能看到上下的白色花邊,其他地方……
  剩下的,不敢說了……
  左淩泉不想露出花癡模樣,但直楞楞看著走過來的瓜瓜,確實沒法做出其他表情,眼神上下遊移,都不知道該先看哪裏,心中唯壹的感覺就是——加上小翅膀,就是墜入凡間的天使……
  仇大小姐面對左淩泉火辣辣的目光,感覺穿著這身走出來,比光著上刑場壓力都大。
  但瞧見靈燁震驚的眼神,這份緊張羞恥又給硬壓下去了。
  仇大小姐雙手沒有遮遮掩掩,而是放在腰後,大大方方站在左淩泉面前,微微歪頭:
  “嗯哼~”
  “咳——咳——……”
  上官靈燁還沒說話,左淩泉先扛不住了。
  畢竟這殺傷力太他娘過分了!
  左淩泉被瓜瓜的大膽衣著加眼神,撩的直接岔氣,悶咳兩聲,結果換來了靈燁冷冰冰的壹句:
  “好看吧?”
  左淩泉迅速穩柱氣息,擺出正人君子模樣,認真道:
  “都好看都好看。嗯……靈燁妳覺得如何?”
  上官靈燁這才把目光放在仇大小姐身上,上下打量,微微點頭:
  “不錯,非常合身,要是再加條……”
  仇大小姐就知道上官靈燁會繼續加碼,為防小花兒失守,她先發制人,從玲瓏閣裏取出左淩泉上次教她弄的白尾巴,自己掛在了腰後的吊襪帶邊緣,變成了清艷白狐,還原地轉了壹圈兒:
  “可以了?”
  左淩泉瞳孔微微縮了下,硬壓住了躁動的心智,沒有露出異樣表情。
  上官靈燁也無話可說了,默不作聲認真盯著,想看仇瓜瓜還敢做到哪壹步。
  仇大小姐看似大氣,實則心底被羞的頭都快暈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抗住的。
  但瞧見上官靈燁陷入了沈默,仇大小姐知道到自己占了上風,勝利近在眼前。
  為此,她硬是把翻騰的心湖壓住了,自然而然走到床前,坐在左淩泉的腿上,湊向左淩泉。
  !!
  左淩泉反倒是臉紅了。
  畢竟這超出他心理預期太多,沒反應才是有問題。
  左淩泉也不好太得寸進尺,只是陪著瓜瓜演戲,抱著輕輕摩挲白絲……
  窸窸窣窣……
  遠隔汪洋的三個人,就這麽壓著心緒,維持著古怪氣氛,看誰先扛不住。
  上官靈燁袖中的手兒壹松壹放,看著手下敗將和情郎當面羞羞,心裏肯定又酸又氣。
  但靈燁心智也是堅韌,從頭到尾硬是沒露出過異樣,見兩人遲遲沒進展,還煽風點火:
  “別光親上面呀,左淩泉,妳不說很喜歡從頭親到腳嗎?難不成嫌瓜瓜身段兒不好?”
  左淩泉就知道會如此,稍微偏袒的瓜瓜壹下:
  “瓜瓜第壹次,嗯……”
  仇大小姐已經快扛不住了,但依舊不改硬氣,風輕雲淡道:
  “怕什麽,她想看讓她看就是了。隔這麽遠,她又嘗不到甜頭,也就過過眼癮,說了讓她解悶,自然要滿足她。”
  左淩泉張了張嘴,暗道:瓜瓜,妳怕是作死哦!
  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左淩泉也無話可說,他微微點頭,把瓜瓜放在枕頭上躺著,湊向瓜瓜雪白無痕的脖頸……
  “嗯~……”
  仇大小姐頭都是暈的,躺在枕頭上,咬著下唇,極力保持著配合的模樣,只是緊緊握著藏在暗處的手,沒有露出怯場之意。
  上官靈燁饒是看慣了其他姐妹修煉的場景,這時候也有點扛不住了。
  畢竟以前靈燁能參與,這時候參與不了,只能看著手下敗將享受,還得做出感興趣的樣子,比苦主都苦主。
  不過上官靈燁也知道仇大小姐的城府是有限的,有壹樣關肯定過不去,所以壹直在靜心等待,等著仇大小姐先破功。
  而這樣的等待,並未持續多久。
  左淩泉手口並用片刻,仇大小姐已經呼吸急促,臉色紅的嚇人,發出了微微喘息聲,但氣勢尚未敗落。
  而當左淩泉繼續往下,拉開臀側的白色系繩,想把白色布片移開時,仇大小姐終於撐不住了。
  仇大小姐雙眸忽閃,用手兒壓住了蝴蝶結,往向上官靈燁:
  “妳看夠了吧?”
  上官靈燁如釋重負,知道瓜瓜底線到了,她眼中自然顯出從容不迫:
  “沒呢,繼續呀,這還沒正式開始,要看也得讓我看全套嘛。”
  仇大小姐暗暗咬牙,都已經付出了這麽多沈沒成本,此時打退堂鼓,豈不是賠了身子又折兵?
  她沒有再多說,只是把銅鏡的角度移了些,讓靈燁只能看到左淩泉的臉,但看不到下面:
  “不潔之處,就不讓妳看了。”
  上官靈燁自然沒興趣看男人感興趣的地方,她微微頷首:
  “行,妳把腿架在左淩泉肩膀上,不然他不方便。”
  “……”
  仇大小姐睫毛都在抖,但還是做出波瀾不驚的模樣,沒有搭理靈燁,慢慢拉開蝴蝶結,目光望向了別處。
  左淩泉氣息也出現了不穩,但動作沒停……
  ?!
  很快,仇大小姐意識到什麽,臉色驟變,擡起白絲長腿,輕輕踢了左淩泉壹下,坐起身來,靠在千機床角落,抱住膝蓋:
  “左大壯!妳……妳做什麽呀?!”
  睫毛輕顫,眼底羞憤難言,還有些難以置信。
  “呵呵……”
  銅鏡裏頓時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上官靈燁不知從哪兒摸了把團扇,輕輕搖晃,笑瞇瞇道:
  “瓜瓜啊瓜瓜,妳踢他做什麽?我們都要如此,這還沒開始呢,現在就驚慌失措,待會來真的,妳還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聽著靈燁的無情嘲諷,仇大小姐氣的不輕,心底的羞恥也讓她頭暈目眩,咬了咬牙,想把銅鏡蓋起來。
  上官靈燁主動移開目光,嘆道:
  “罷了罷了,知道妳臉皮薄,我不看就是了。小黑毛丫頭,還給我過眼癮,哼~可笑……”
  “……”
  仇大小姐擡起的手頓住,心中窘迫難言、羞憤欲絕,但在老對手熟悉的嘲笑下,幼年的心理陰影湧上心頭,硬把這股窘迫和羞惱給壓住了。
  仇大小姐輕吸了幾口氣,改為略微調整銅鏡角度:
  “妳第壹次什麽都知道?我只是意外罷了……既然妳們都是如此,說了讓妳過眼癮,我豈會出爾反爾。左淩泉,妳……妳想親就親吧。”
  “切~”
  上官靈燁已經占據了大上風,接下來全是她主動,想拿捏瓜瓜太簡單。
  但靈燁已經‘四面楚歌、舉目皆敵’,再把瓜瓜逼上絕路,她怕是真要和秋桃爭老幺了。
  反之,做人留壹線,能將死卻下和棋,對手終究要記個人情。
  下次她再被眾姐妹圍剿,以瓜瓜恩怨分明的性子,肯定不好落井下石,指不定還會幫忙解圍。
  所以這時候,上官靈燁很反常的示了弱,給了仇大小姐壹個下場的臺階:
  “罷了,我開個玩笑,那好意思真看妳和相公歡好。妳繼續吧,我休息壹會,完事了咱們再聊。”
  仇大小姐渾身都在輕抖,她都快壹敗塗地了,再死磕是失了智,見靈燁主動放水,她也只能抓住機會,順著話道:
  “也行,妳早點休息吧,有空再聊。”
  上官靈燁露出壹抹微笑:“晚安。”擡手輕揮。
  擱在妝臺上的銅鏡,波紋消失,恢復了鏡面,重新照應出床榻上,孤男寡女的身影……
  ——
  靈燁下線,屋子裏暗了下來,化為了死寂。
  窸窸窣窣——
  仇大小姐心亂如麻,乘著屋子暗下來,就想奪路而逃。
  哪想到床外的燈臺直接亮了,暖黃光芒灑在角角落落,把她照的無所遁形。
  ?!
  仇大小姐連忙縮回床角,抱著膝蓋,望向左淩泉,目光羞憤難言。
  燈肯定是左淩泉開的。
  左淩泉坐在瓜瓜面前,眼神柔和,盡力不去看某些地方,但有點管不住眼睛。
  仇大小姐整個人都是蒙的,沒了對手的監督,方才支撐她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剩下的只有窘迫羞憤,瞪著左淩泉,久久沒說出話來。
  在左淩泉眼神遊移幾次後,仇大小姐終於發覺了不對勁兒。
  !!
  仇大小姐低頭壹看,臉色張紅,猛地把腳兒並攏,從旁邊拉起薄被,擋在了身前:
  “妳……妳無恥!”
  左淩泉看不著了,終於擺出了溫文儒雅的君子神態,眼底帶著三分無辜:
  “瓜瓜,我就想親妳壹下,妳把靈燁拉來,然後穿成這樣,強行啃我。我壹直處於被動,怎麽就無恥了?”
  仇大小姐略壹回想,還真是如此,咬牙道:
  “妳……妳就是無恥。妳剛才在看哪兒?”
  “好吧,是我無恥。”
  左淩泉笑了下,握住仇大小姐的腳踝,把她拖著躺下,壓在跟前:
  “妳剛才多有氣勢,要是能多保持住半盞茶的時間,靈燁就該跑了。”
  仇大小姐身體崩的很緊,緊緊捏著擱在兩人之間的薄被,也沒推了,眼神惱火:
  “妳故意幫她是不是?妳怎麽能……妳不亂親,我再多撐壹會兒,何須讓她給臺階?”
  左淩泉輕嘆道:“我已經很照顧妳了,要是妳不要求,我手都不會亂動。妳想爭口氣,又沒抗住,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不合適吧?”
  仇大小姐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但左淩泉能沒責任?
  “妳不準備亂親,我能扛不住?我……我出門前,娘教過我閨房裏的事情,也看了書,明明沒有妳那樣的。”
  左淩泉柔聲道:“這些東西肯定不會教,書上也沒教尾巴,但家裏就是有呀。那種事也沒什麽,妳試過就知道了。”
  試過?
  仇大小姐眼神怪異而羞惱,瞪著眸子道:
  “不可能,那種地方……”
  “那下次怎麽辦?妳不學,豈不是被靈燁拿捏壹輩子?現在試試,還能有個心理準備,以後遇上了能從容不迫招架,妳說是吧?”
  “……”
  仇大小姐沒和左淩泉對視,偏頭望向銅鏡中的倒影,默然良久,才輕輕吸了口氣:
  “妳……妳別拿靈燁激我,妳自己想就直說,我不傻,妳以為我不知道妳的心思?”
  左淩泉笑著點頭,在仇大小姐紅彤彤的臉頰上啵了下:
  “好,確實是我不正經,想胡作非為。但我說的話也有道理,對不對?”
  仇大小姐又沈默了下,才緩緩轉過頭,看向左淩泉的眼睛,氣惱道: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莫名其妙撞上妳……妳在雪狼山露面時,多俊朗正氣?怎麽……”
  “人無完人嗎,我要是天資卓絕、機緣無限、英俊瀟灑、正氣十足、品行無暇,還不近女色,那我是不是反而完美的不像個人了?”
  仇大小姐蹙眉道:“不是讓妳不近女色,但妳也不能因為人無完人,就成色中餓鬼吧?妳……妳還有什麽事兒不敢做?什麽人不敢喜歡?”
  左淩泉無奈道:“我怎麽色中餓鬼了?男人都這樣,妳只是沒見過罷了。”
  “胡說,我爹就我娘壹個,我祖宗也只有壹個道侶。”
  左淩泉張了張嘴,不能聊老丈人,只能點頭:
  “那可能是我比較特別,瓜瓜接受不了我嗎?”
  ?
  仇大小姐要是接受不了,現在在做啥?舍身飼敵?
  仇大小姐都不想回答這無聊的問題,把臉頰轉向別處:
  “妳想試,就試吧……不過事先說好,我仇悠悠,是看妳想,才讓妳得胡來,順便積累些經驗,日後好應對上官靈燁……我和上官靈燁爭是壹回事兒,我喜歡妳是另壹回事兒;才不是因為嫉妒她,和妳接觸,還如此沒下限,跑來取悅妳……”
  左淩泉把仇大小姐臉頰轉過來,認真道:
  “這我自然明白,咱們第壹次見,妳還不知道我身份,就主動跑來搭訕……”
  ?
  仇大小姐眼神微冷:“我那是結交朋友!”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單純只是結交,沒其他意思?”
  仇大小姐抿了抿嘴,其實不大確定。
  她以前沒有找道侶的念頭,但單身多年芳華正茂,又沒有不找道侶的動機,家裏面壹直催,潛意識裏難免會想著,有朝壹日遇到個真命天子。
  在雪狼山陷入絕境,危難之際,左淩泉忽然跳出來英雄救美。
  當時的第壹印象,是俊美無雙、劍術通神、勇猛無畏、正氣十足,而且對她這名聲在外的仙子,好像不怎麽感興趣。
  這樣完美的壹個年輕人,直接砸在她面前,她性取向又沒問題,憑啥不往該想的地方去想?
  當時主動去搭訕,抱著結交的目的,但仇大小姐承認,當時確實懷著驚艷之感,有問‘家住何處、是否婚配’的意思。
  如果男未婚女未嫁,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錯過這段緣分的理由。
  可惜,後來上官靈燁從天而降,用最氣人的方式,把她的‘真命天子夢’轟了個稀碎。
  那段時間,仇大小姐感覺自己都快抑郁了,甚至萌生出‘這輩子不嫁人了’的想法,因為錯過這麽完美的人選,再遇上任何人都是‘寧濫勿缺’,她沒法忍受那種將就過的感覺……
  仇大小姐望著左淩泉,深思良久後,輕聲道:
  “反正我那時候只是結交,對妳沒有不軌之心。後來……後來都是緣分,也不是我橫刀奪愛,搶上官靈燁的男人;按理說,我們本就該在壹起,妳要是拜師驚露臺,我爹肯定把妳當寶看,我不樂意都會逼我嫁給妳,誰讓妳亂跑,好好的尊主嫡傳不當,非得跑大燕去,被上官靈燁白撿了個便宜……”
  左淩泉安靜聆聽,待仇大小姐吐槽完,才湊向她的臉頰:
  “好在最終沒錯過,是吧瓜瓜?”
  “……”
  仇大小姐眨了眨眸子,略微沈吟後,擡頭在左淩泉唇上啵了下,神色卻有些生無可戀:
  “我就知道,和妳出來肯定逃不過這壹劫……妳想試就試吧。”
  仇大小姐盡力放松身心,說服自己別緊張,試試罷了,就當積累經驗,以後不至於在上官靈燁面前壹敗塗地。
  羞澀片刻後,仇大小姐低頭瞄了眼,忽然想起了什麽,認真問道:
  “大壯。”
  “嗯?”
  “我……我是不是有點小?”
  左淩泉擡起眼簾,又低頭看了看,哭笑不得:
  “怎麽會呢,這不剛好嗎?”
  說著用手丈量比劃。
  仇大小姐也這麽覺得,就換了個話題:
  “我要不要和娘打個招呼?”
  左淩泉動作壹頓,擡起頭來,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仇大小姐琢磨了下,覺得這事兒怕是不好說,就繼續道:
  “還是算了吧……咱們未婚,回去成婚前,妳可不能把這事兒告訴我爹我娘。”
  “這我怎麽說?”
  “也是……反正就是不許說,娘要是知道我在外面……非得打斷我腿。”
  左淩泉輕輕點頭:“明白。嗯……回去咋們辦壹場大的婚禮,姜怡、清婉、靈燁都沒拜堂,剛好壹起……”
  “嗯?”仇大小姐壹聽這個,擡起臉頰:“靈燁還沒拜堂?”
  “是啊,回去兩次都沒機會,就靜煣、瑩瑩姐、老祖拜堂了……”
  “老祖?哪個老祖?”仇大小姐微微壹震,胳膊肘撐起上半身,低頭望著左淩泉,很是難以置信。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湊到耳邊:
  “瓜瓜,妳別生氣……”
  “唉,算了算了……”
  仇大小姐又躺會枕頭上,雖然覺得震驚,但也懶得去細想了,輕哼道:
  “反正這麽壹來,我家祖宗在九宗輩分最高,我想那麽多作甚,該震驚的是上官靈燁才對……她知道這事兒不?”
  “知道。”
  “!”
  仇大小姐滿眼不可思議,暗暗琢磨了下:
  “她……怪不得她那麽橫,沒拜堂,還把自己當老大,原來有師尊撐腰……她們師徒壹起,就不別扭?她不別扭,女武神那麽厲害的人,能接受這種事兒?”
  “這事兒妳以後問靈燁,問我,我肯定是說和和美美、相敬如賓。”
  “這事兒亂的很,不光是輩分那麽簡單。”
  仇大小姐都忘了現在的處境,全神貫註詢問:
  “靈燁在家裏有女武神撐腰,我以後怎麽過日子?我還不得被她欺負壹輩子?……不行不行,我也得找個靠山,瑩瑩前輩……瑩瑩前輩不頂用,被上官前輩吊起來打,妳在外面還有什麽女人?有沒有能和女武神叫板的?”
  說道和女武神叫板的女人,世上好像沒第二個。
  仇大小姐心中壹動,目光望向了墻上的梅近水畫像,若有所思。
  ??
  這可思不得!
  左淩泉都被瓜瓜搞蒙了,他連忙擡手:
  “瓜,別開玩笑,我在外面沒什麽女人,就家裏這幾個,玉堂最厲害。不過妳也別擔心,家裏面我最大,玉堂在我面前,也服服帖帖……”
  仇大小姐對這句話,除開‘玉堂最厲害’,其他壹個字都不信:
  “妳當妳是仙君?這話被女武神,指定把妳腿打折。”
  左淩泉也這麽覺得,他微笑道:
  “好啦好啦,有我在妳擔心什麽,別胡思亂想,好好躺著。”
  仇大小姐心裏緊張的很,就靠說閑話緩解,怎麽可能閉嘴,還想繼續聊這些。
  左淩泉光說話不動嘴,其實有點難受,就壹邊聆聽,壹邊動手動腳。
  仇大小姐頓時打住了話語,沒敢直視左淩泉,望著妝臺上的銅鏡,看著左淩泉的倒影,壹點點得寸進尺……
  仇大小姐想要維持冰山仙子的儀態,但她堅若磐石的心智,在這種沖擊下,顯得是那麽不堪壹擊。
  不過是片刻之間,就頭暈目眩,渾身沒了力氣。
  仇大小姐感覺自己落入了深潭之中,隨波逐流,有些沒法呼吸,僅有的壹點余力,用在了手指上,撥動了帳勾,放下了紅色的幔帳。
  幔帳如水波般灑下,遮擋住了兩人的身影和光線,聲息卻也隨著空間的密閉和幽暗,稍微大了些。
  但只是轉瞬後,幔帳之間,又亮起了壹團暖色光芒,在幔帳上留下了影子。
  “妳……妳不開燈不行嗎?”
  “黑乎乎的,不開燈我怎麽看得見?”
  “妳看那麽仔細作甚?還用手掰……嗚~……”
  ……
  窸窸窣窣,吵吵鬧鬧。
  也不知過了多久,幔帳上的光團兒,從床頭到床尾過了壹遍後,又回到了枕頭附近,聲音再度響起:
  “瓜瓜,看著我。”
  “呼……妳……誒?不行不行!”
  仇大小姐意亂神秘的雙眸,稍微清醒了幾分,看向了近在咫尺的臉龐。
  隨著思緒稍微清醒,仇大小姐意識到什麽,表情忽然緊張起來:
  “我都試過了,這……這個不行。”
  左淩泉蓄勢待發,有點茫然:
  “額……妳意思點到為止?”
  “嗯,點到為止吧,我……”
  “瓜瓜,做人要講道義,我陪練這麽久,任勞任怨,是壹息時間沒敢歇。妳練完就走,不管我了,不適合吧?”
  “啐……妳都占了這麽大便宜了,還人心不足?!”
  左淩泉略顯不滿:“我占什麽便宜?丫鬟給小姐揉肩捶腿,丫鬟舒服嗎?難不成丫鬟要點賞錢,妳還來句我都讓妳捶腿了,妳還敢要錢?這想法是要吊路燈的!”
  ??
  仇大小姐都被這歪理震驚了,她蹙著眉兒道:
  “這能壹樣?主仆是主仆,夫妻是夫妻。妳是男人,輕薄我,我還得答謝妳,妳當我瓜?”
  左淩泉嘆了口氣:“陰陽平等,男女亦是如此。妳怎麽可以因為是女子,就覺得誰親誰,都是男人占便宜,女子吃虧?我剛才來來回回忙活半天,妳動都不動,還沒事就打我壹下,妳說是誰伺候誰?”
  仇大小姐面色赤紅,憋了半天,小聲道:
  “妳伺候我壹次……大不了我還妳壹次,有必要把我吃幹抹凈嗎?”
  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左淩泉聽見這話,還真就沒了意見,翻身大大咧咧躺在了枕頭上,閉上雙眼:
  “來吧,我親妳多少下,妳就得還多少下,咱們兩清,互不相欠。”
  “……”
  仇大小姐連看都不敢看,做出嫌棄模樣,微微偏著頭。
  糾結良久後,仇大小姐還是壓著心底的翻江倒海,小心翼翼坐起來,湊向左淩泉,慢慢還債。
  但……
  這怎麽還嘛?
  仇大小姐連撐起身子都困難,看都不敢亂看,更不用說和左淩泉壹樣從頭到尾了。
  只過了些許時間,仇大小姐就認命的躺在了枕頭上,閉上雙眸偏著頭,如果再加上兩行清淚,就是標準的‘心灰意冷、被迫飼敵的落難女劍仙’,模樣極為有意思。
  “瓜,不還了?”
  “妳要殺要剮,盡管來便是。再笑話我,我……我死給妳看!”
  “好好,不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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