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壹文不值

　　「妳為什麽叫白柒頁？這名字真怪…」街角壹處小吃店，白柒頁跟左京坐在街道外面，享受著廉價但是很富有口感的食物。
　　白柒頁兩個腮幫子塞得滿滿的：「因為…當年我父親給我母親寫了七頁的情書，我看了可肉麻yue~所以我就很不幸的成為了他們的愛情象征了。他們是我的因，我是他們的果，所以嘍我就叫做白柒頁了。」
　　他們是我的因，我是他們的果？這話讓左京感覺到格外的痛心，那種淡淡的相濡以沫傳遞了過來。想到了白穎可是自己和她的果呢？那個果……讓人絕望啊。
　　「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向說這些的，對不起嘛…妳別想白姐了。妳看妳現在擁有更漂亮的小柒頁妳看……」說著女孩外頭扯著自己的眼皮，還給左京扮了個鬼臉。
　　那種想要讓妳笑，想要讓妳樂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每壹刻都很真實，而不是像妻子後來那般躲躲閃閃。偶爾還要找借口，以至於最後徹底的崩潰。
　　「我不相信愛情了。」左京淡淡的說道，壓抑心中的感覺。鬼臉這種小把戲，只有小孩子才會笑的。
　　白柒頁放下勺子，這壹口涼粉是吃不下了：「沒事啊，妳不用相信愛情啊，男人當以事業為重……看過新三國麽？那小喬都說了，男人大丈夫當如長江奔流不息，男人大丈夫更應成就壹番事業。小老弟……我白柒頁看好妳、。」說著還人模人樣的起身，壹臉認真地拍了拍左京的肩頭。
　　「那個…嘴裏的東西能咽下去再說嗎？噴出來了…」左京沈默了，抽出紙張擦拭了臉上的東西。
　　噗嗤女孩笑了，笑點感覺極低，只是這炒涼粉全部噴在了左京臉上身上：「啊哈，對不起…我笑點太低了，妳這冷幽默也太…對不起對不起，我回去給妳洗衣服。」
　　左京覺得自己真的是大冤種，就這麽壹直和白家的人糾纏不清，壹個還沒有放下另外壹個又來了？這個更勝過白穎，這勁頭和當年談戀愛的白穎，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行了，妳明天去上班吧，現在發展的很好，將來壹定會更好的。我要回去衡陽市壹趟了…」左京並沒有生氣，生氣這種東西對於現在的左京，這種小事已經不足以放入心中。
　　白柒頁笑瞇瞇的說道：「那好啊，那我明天就去上班了，我壹定會好好努力的。」看著她朝氣滿滿的樣子，左京嘆了壹口氣，看向遠處自己不配她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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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郝家大院來了兩件快遞，收件人是李萱詩。寄件人完全沒有信息，何曉月拿著有點不知所措。最後敲了敲李萱詩的房間：「夫人…您有購買過快遞麽？現在有您的快遞。」
　　夫人心情不太好，何曉月也不敢過去。自己作為郝家大院的女總管，可在女主人面前還是不夠看。但是自己的心屬於郝江化，所以為了更進壹步，其實她也有壹絲絲監督李萱詩的味道。至於監督什麽，當時是李萱詩對於左京的態度之類的。郝江化不喜歡左京，自然不喜歡自家夫人對左京多好。
　　「放門口妳下去吧。」聲音很低沈，看來下午的事情談崩了？不過……也不算談崩了，應該是事情成了，不然這會兒郝小天已經進入警察局了，而不是在下面的房間哭了。
　　等何曉月走了好壹會兒了，李萱詩才漠然的走了出來。哭了壹陣子之後心情好多了，看著兩個快遞她有點不解。應該是只有壹個才對，也沒有想那麽多進入屋內看著裏面是壹個文件U盤，打開電腦放入點開……
　　畫面很顫抖，壹看就知道是偷拍的，甚至說有點遠。然後……然後…李萱詩瞪大了眼睛，身子在不斷的顫抖，畫面裏面左京站在客廳裏面。壹個女人在給他穿著壹件中山裝，那是壹件新的。穿好之後還給他戴上了衣服眼鏡，畫面開始清晰。壹瞬間李萱詩看清楚了，那個女人仿佛年輕時候的自己……
　　她帶著柔柔的笑容，壹臉的溫柔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有點無奈的樣子，看著女人給他整理衣領，帶上眼鏡。那沒有帶上眼鏡的時候，李萱詩看著像是自己的兒子左京。可是在穿上中山裝，帶上眼鏡逐漸斯文的時候，那就變成了……左宇軒。
　　女人的頭發已經很長了，最起碼比在車站看到的那壹次長了不少。此刻看上去更加的像是自己了，那溫柔仿佛妻子的模樣，這就是年輕時候的自己。並且自己的兒子穿著和他父親類似的衣服，不能說像了，那就是年輕時候的左宇軒啊。
　　看著兩個人妳儂我儂，而自己要抱著壹個壹米六多，壹口大黃牙、滿嘴口臭、壹口壹個肏死妳騷貨的人喊夫君。關鍵是現在他還抱著別的女人，而不是說自己的時候，她的內心……破大防了。
　　猛地扯開 U盤，狠狠的摔在地上，上去就是壹腳，隨後拿起壹邊的音響狠狠的砸向了 U盤。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找到了壹個替代自己的人了？那個人那麽的像，她是誰？
　　宛如暴怒的母老虎，舔食著自己的傷口，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壹刻李萱詩的內心極度的悲涼，狂躁、暴怒、淒涼、回憶、種種情緒交織之下。直接讓李萱詩的臉扭曲了，看著眼前鏡子中的自己。
　　這還是那個別人口中品相端正、傾倒眾生、溫婉良淑、蘭心慧質，熱情善良，待人接物如春風化雨般沁人心脾的李萱詩嗎？那個和左京壹起的女人，她才是李萱詩吧？她溫柔的笑容像極了十年前的自己，壹瞬間她感覺到了，那是以前的自己看到現在的兒子太苦，所以穿越過來照顧他嗎？
　　腦海裏面瘋狂的胡思亂想，就連最近大火的穿越劇，似乎也被自己想到了。最後女人崩潰的搖頭，端起茶杯喝了很大壹口。看著鏡子中自己逐漸的恢復，依舊是那個傾人的容顏。只是再也沒有了笑容，已然很好看，只是那個愛妳入骨的人再也沒有了。
　　看著還有壹件信封壹樣的快遞，李萱詩撕開了信封。可是在看到信封的壹角時候，雖然還沒有抽出來，但是看到那泛黃的紙張。她的手在顫抖，她的面容逐漸恐懼化、她的立在被莫名的抽走。仿佛那不是壹頁紙張，而是壹座山…
　　「不是的，壹定不是的…那些東西都丟了…都丟了。」李萱詩仿佛魔怔壹般，低聲的念著、否定著，最後抽出來讓自己絕望了。
　　李萱詩同誌：
　　妳好，
　　最偉大的領袖我們心中最紅的紅太陽、 XXX主席教導過我們說：「世界是妳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妳們的，妳們年輕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那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
　　李萱詩同誌，我們都是革命的好青年，我們學習我們努力我們奮鬥。在 XXX思想文藝宣傳之下，結下了革命戰鬥的友誼、友情甚至於…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發展下去，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在畢業前夕，我有個美好的願望，願我們共同相應XX主席的號召，壹起投入工人集體的奮鬥之中。壹起到 XXX化肥工廠落戶。我們壹起努力壹起戰鬥，在那裏宣揚奮XX主席的鬥精神。妳同意嗎？我們的心永遠連在壹起，我們的友誼長存，我等待妳的回答。
　　此致
　　無產階級戰鬥敬禮
　　願與妳走過壹生的左宇軒。
　　1981年6月7日
　　淚如雨下瘋狂哭泣？那是畢業前夕，老左在學校時候已經當兵回來的前夕，那時候作為特殊的人才，他在部隊有更好的奮鬥方向，也有更好的努力。可是在於自己相識、相認、相知、相愛之後，毅然決然放棄了部隊，跟著自己回到長沙壹起投入化肥工廠。
　　那時候日子很艱苦，但是他有他，她也有他，雖然很苦但是信仰堅定。有愛情的信仰，有未出生孩子的信仰，更有偉大領袖 XXX思想的號召。作為物產工人階級，他們曾經都那麽的不可動搖。
　　可是現在…可是現在…可是現在？老左死了，老左的衣冠冢沒了？老左唯壹的子嗣，被自己幾番操作下來？老婆沒了？孩子也不是他的？家庭破裂、夫妻破裂、壹切壹切都破裂，甚至於兒子放棄了無產階級的家庭，轉而走向了當初讓她們痛罵的資本主義社會了。
　　自己曾經的堅定？自己曾經的信仰？自己曾經的摯愛？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壹根肉屌面前……壹文不值。
　　抱著信紙李萱詩突然覺得這信紙燙手，她的身體每壹處、每壹個點，曾經都沾染過郝江化的精液。自己在勞作的墳墓前、婚紗照前、曾經喊過郝爸爸、郝老公、更說出來過他們的相愛歷史，最後臣服於郝江化的胯下。
　　郝江化感謝郭老左娶了自己這麽好壹個老婆給他肏……信紙燙手、上面的言辭神聖不可侵犯、仿佛沾染就是最深沈的玷汙。她已經不配摸到當初的這封信，記得那時候自己看到信封的時候，那是多麽的喜悅自豪？現在……就有多麽的崩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