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壹章 壹無賴

上午十壹點不到。
招商局，局長辦公室。
黑色的真皮會客沙發上，董學斌和羅海婷討論著上哪弄錢的事兒，後來還讓正幫著整理文件的郭攀偉也出謀劃策幾句，最後也沒找到壹個好辦法，不難怪，招商局的職能在那兒擺著，要是真跟財政局和公安局似的有錢，招商局也早成政府的要害部門了，局長的位子也輪不到董學斌坐。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董學斌往沙發壹靠，“以後再想辦法。”
羅海婷看看他，“對了局長，妳車子的鑰匙。”她摸出來。
“妳拿著吧。”董學斌擺手笑道：“這兩天我開凱美瑞，奔馳先留給妳們辦公室用，業務科那邊要是有人借，跟妳打招呼就行了。”
羅海婷性感的嘴唇笑了壹下，自從董學斌上任以後，她的權利是越來越大。
不多會兒，郭攀偉整理完會議記錄後就出去了辦公室。
碰，輕輕關上了門，屋裏只剩了董學斌倆人。
羅海婷今天穿了身剛好沒過膝蓋的紅裙子，挺艷的，直刺人眼，腿上裹肉色的連褲絲襪，上身是件休閑的女士外套，穿得很單薄，臉上塗著淡妝，睫毛兒也好嘴唇也罷，都有過化妝的痕跡。在別人看來羅大姐的裝扮或許有些太花哨了，但萱姨虞美霞謝慧蘭幾人都是歲數不小的人，董學斌常跟他們親親我我，自然比別人更了解成熟女人的魅力和吸引力，所以覺得羅海婷的打扮挺順眼的。
站起身，羅海婷肥美的臀部壹擡，倒了杯水給董學斌。
“謝謝了。”董學斌瞇眼抿了口，精神狀態不錯，“最近招商局的工作開展很順，辦公室功不可沒啊。”
羅海婷往他身邊壹坐，“是您領導有方，我沒功勞的。”
董學斌呵呵壹笑，“這妳就謙虛了啊，怎麽樣，工作上有什麽困難沒有？”
“沒有，現在單恩國副主任也很配合我的工作，辦公室現在很齊心。”
工作走上了正軌，上午董學斌跟辦公室也沒什麽事，與其幹坐著，他倒是很願意跟羅大姐聊聊閑天兒，異性相吸，他是比較喜歡跟女性相處的，這倒扯不上什麽好色不好色壹說，比如前壹陣，他就經常和林萍萍說說話，以前在公安局的時候，他也愛跟胡思蓮胡扯，再追溯到跟京城國安分局綜合辦的那會兒，董學斌沒事兒的時候也愛跟常娟和譚麗梅扯扯皮。
聊著聊著，羅海婷壹只大腿微微往那邊挪了幾厘米。
董學斌左手正搭在沙發坐墊上呢，她這壹動，那肉嘟嘟的大腿立刻若即若離地蹭到了董學斌的手背，肉絲襪的觸感細沙沙地傳了過來，讓董學斌心頭跳了壹下，側頭看看她。
羅海婷卻面色如常地繼續說著辦公室的情況，臉上掛著笑，好像根本沒察覺似的，似是無意。
董學斌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手也沒動。
羅海婷火紅的裙擺邊緣也貼在了他手背壹點點，說話的時候大腿不可能保持靜止，細微的摩擦下，癢癢的感覺從董學斌手背上頓時傳到心裏，他也第壹次知道羅大姐的腿也是那麽軟，只是彈性差了不少，肉有些松了。
這個羅大姐啊。
董學斌被她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琢磨著是不是該把手收回來？
可要躲開了手，是不是該傷了人家的心了？人家沒準也不是故意的呢？
末了，董學斌想著這些小曖昧也是無傷大雅的事兒，幹脆跟以前壹樣，裝作不知道了，神色如常地和她繼續談著心。
壹分鐘……五分鐘……八分鐘……忽然，門突然被人快速敲敲，郭攀偉走了進來。
羅海婷把豐滿的大腿快速往回壹抽，離開了董學斌的手背，看向郭攀偉，知道可能是有事了。
董學斌問，“攀偉，怎麽了？”
郭攀偉快速道：“局長，外面有人找您，看樣子來者不善，我讓門衛給他攔住了，沒讓他上來。”
董學斌皺皺眉，“什麽人知道嗎？”
“……好像叫王少巖。”郭攀偉答道。
“是他？”羅海婷壹怔，臉色不太好看，“他怎麽又來了？”
門還開著，只聽下面有人在大聲嚷嚷，“都給我滾開！我要見妳們局長！讓開讓開！”是壹樓那邊傳來的聲音。
董學斌側側頭，“羅主任，怎麽回事？”
羅海婷壹沈吟，解釋道：“是這樣，您剛上任可能不清楚，王少巖這人年前的時候就來咱們局裏鬧過了，主要是為了引資提成，嗯，縣裏的紅頭文件規定，不壹定非得是咱們招商局拉來的投資才有提成，其他老百姓也壹樣，只要能把投資拉到延臺縣的就會給1％左右的獎金，王少巖也是去年年底的時候鼓動他壹個老鄉過來投資的，簽約了壹千萬，拿到了十萬的獎金。”
董學斌道：“縣裏沒給他錢？”
“不是，獎金早就給他了。”羅海婷道：“但當初在任的孟局長好像私下裏跟他有什麽協議，說王少巖要是能把項目拉過來，招商局會額外給他壹筆獎金，嗯，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後來會有個幾千萬的大項目，當時的情況，咱們局還沒把縣裏指示的任務完成呢，所以這壹千萬就格外重要，孟局長才這麽許諾的吧，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孟局長跟王少巖怎麽協議的，反正最後招商局超額完成了任務，去年拉來了兩億投資，最後孟局長卸任了。”
董學斌明白了，“口頭協定？”
“應該是，孟局長壹退，這錢也……”
點點頭，董學斌想了壹下，“這麽大吵大鬧的也不像話，行了，讓他到我辦公室來。”外面的喊聲太吵了。
羅海婷猶豫地看看他，“局長，這人就是個地痞無賴，您……”
“叫他上來吧。”董學斌坐到自己辦公椅上，“攀偉，妳去。”
郭攀偉壹點頭，就下去帶人了，羅海婷也沒走，借著這點時間又快速把詳細情況跟董學斌匯報了壹下。
半分鐘後，辦公室的門呼的壹下開了。
王少巖連門也沒敲就甩開郭攀偉風風火火地進了屋，這人三十歲的模樣，腦袋有點斑禿，長相雖然還算端正，但那眉宇間的氣質和身上的打扮卻不太上的了臺面，流裏流氣的，跟個小混混壹般。他看著董學斌，尖尖的眼睛很沒禮貌地盯著他上下打量著，“妳就是董局長？我來什麽事兒妳也知道了吧？我就是來要錢的！孟祥麟許給我的五萬什麽時候給？妳們今天就給我個痛快話！”
郭攀偉火道：“嚷嚷什麽！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王少巖陰著臉瞥瞥他，“我就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妳們給不給錢吧！”
下了基層以後，董學斌碰見過的這種人越來越多，也見怪不怪，這類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董學斌向來是沒有好臉色的，“妳說是孟局長許諾妳的？有合同嗎？有文件嗎？沒有的話就不用說了，孟祥麟既然答應的妳，妳就找他要錢去！”他剛還琢磨去哪兒弄錢呢，轉頭還有人管他要上錢了？董學斌當然不會給，也不能給，因為這錢壹點道理也沒有，過不了帳目。
王少巖陰陽怪氣道：“孟祥麟讓我來找妳們要！”
“找我們？”董學斌看看他，“他答應妳的錢妳找的著我們嗎？”
王少巖指著他們道：“妳們別跟我打太極！我拉來投資的時候孟局長還在任呢！就是妳們招商局欠我的錢！孟祥麟已經跟我說讓招商局給錢了！五萬！”他轉頭看向羅海婷，“羅主任，孟局長讓妳們辦公室把錢直接給我，現金，不信的話妳打電話問他。”
羅海婷臉色壹變，知道孟祥麟跟董學斌關系不好，這是故意給董學斌添堵呢，“孟局長已經卸任了，他現在代表不了招商局！”
董學斌眼睛頓時瞇成了壹道縫隙，孟祥麟啊，妳丫自己惹出的事兒還想讓我給妳擦屁股？妳他媽想得倒美，妳都退下去了，不跟醫院好好治病還指揮上我了？還跟招商局指手畫腳？讓我們給錢我們就給錢？妳以為妳誰啊！董學斌可沒忘了幹部春晚上被孟祥麟陰了壹把的事兒，這老東西太不知好歹了！
聞言，王少巖勃然大怒，“妳們就是不想給錢了？”
董學斌冷冷看他壹眼，“我現在沒有看到任何關於妳和孟祥麟協議的文件或者合同，所以別跟我扯上招商局，這是孟祥麟私人許諾妳的事兒，那妳就給我找他去，想讓政府部門給孟祥麟的私事掏腰包？妳覺得可能嗎？”
王少巖重重點點頭，壹把拉過來壹張椅子就坐了下去，“要是見不到錢，我還就住在這兒了！壹天不給我住壹天！兩天不給我住兩天！”
羅海婷喝道：“妳耍什麽無賴！”
王少巖翹著二郎腿撇撇嘴，哼起了小調兒。
董學斌也懶得廢話了，壹摸手機打了壹個電話，“餵，刑警隊嗎……我董學斌！”
王少巖臉壹黑，咬咬牙，指著他們撂下句話，“行，我就不信該我拿的錢妳們還能貪汙了！給我等著！”說完就走了。